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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又至,花想容推门进来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不得已推了他几下,紧张地问:“阿健,你是刚醒还是没睡?你别吓我!阿健……”
终于李健眉头微皱,眼神毫无光彩,声音疲惫至极:“容容,我累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走了,我竟然不记得他们!我的亲人、兄弟、恩人……都走了!就算有人还活着站在我面前我都不认识!你告诉我,这样的我算是活着吗?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却让我浑浑噩噩地活着……”突然他双手抱头,痛苦万状,慌得花想容手足无措,李健竟然一歪失去了意识。花想容痛心地抱着他,悔恨地说:“阿健,对不起!都是我,是我害了你!只求你别折磨自己,阿健,对不起……”
等李健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花想容握着自己的手发呆。李健微微一动就觉得头晕目眩,头仍然隐隐作痛。花想容赶忙把医生叫进来,
医生问了问李健的感觉,说道:“李先生,你脑子里的血块虽然还不致命,但你自己不注意的话,反复出血,血块会变大,或者出现多个血块,必然会导致严重问题,失明、行动不便都有可能。我们给你用了些西药,但效果有限并且副作用大,花小姐说想用中医化瘀散结的方法治疗,以前是有效果的,我同意,但一定要坚持,先治疗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再说。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安心静养。你好好休息吧,有任何不适就叫我。”
送走了医生,花想容忙问:“阿健,你晕得厉害吗?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
“辛苦你了容容。我没事了,咱们回家吧。”李健勉强打起精神。
花想容凄然地说:“阿健,你是不是恨我?是我把你变成这样!我也后悔,可时间不能倒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舒心?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别折磨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容容。我不怪你。你也不用担心我再发狂。我们回家吧,我一定安心静养,很快就能恢复如常,我保证!”李健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恢复了平静,花想容只好答应着,带着李健回到了花府。
李健果然说到做到,不再情绪失控,安安静静地躺着,喝药针灸很是配合,然而却终日很少开口,有时更是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十几日后李健眩晕的症状得到好转,可以到院子里慢慢散步,花想容看他过于平静似有无限心事,却又不敢问,只能忐忑不安地在他身边默默陪伴。
这一天,李健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绵绵细雨,独自发呆。花想容也没打伞一路小跑着进来,随便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顺手拢了拢鬓边的散发,这几日她一心担忧李健,也无心好好梳洗,日日素颜,今日又被雨水一浇,更加狼狈。不过她丝毫没顾及自己的形象,进来看到李健坐在窗边,赶紧劝:“阿健,今天好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关上窗吧,这么吹风要吹病的。”说着过去关上窗户,李健看她也穿的单薄,还被雨淋湿了,关完窗户搓了两下手,过来看看茶壶里的茶水热不热。
李健猛然间发现花想容瘦了,瘦得很明显,曾经如牡丹花一般丰润娇艳的她,如今看着竟像是风霜下的瘦菊,他突然想如果哪一天她不在了,自己会不会后悔没有好好待她?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整日活在痛惜失去的悲哀中,可是竟然忽略了正在拥有却同样可能会失去的东西。
花想容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说:“阿健,温度刚好,趁热喝,暖和暖和。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李健伸手拽住她,发现她的手冰凉:“手这么凉?你把茶喝了吧。”说着起身去拿了件厚昵子大衣给花想容披上。
花想容意外且感动:“阿健,谢谢你。你……原谅我了?”
李健用自己的手去捂热花想容的手,缓缓说:“容容,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