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示。就算他们半信半疑,只要我承诺不会影响码头和商会的运行,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大开杀戒,否则苏州必乱,日本人前线战事吃紧,后方的首要任务是维稳和保证军需供应。你放心,我有把握过关。”
两人谈了一会儿,龙云舒起身告辞。出了李健的屋门,和来时的沉重截然不同,龙云舒神清气爽、脚步轻快地往花想容的院落而去……
自从花想容决定去美国,她更是对李健千依百顺、万般柔情,而李健想到自己骗她去美国,虽出于好意,也有私心,不免多少有些心虚有愧,于是也投桃报李,对花想容和颜悦色。两人在分别的前夕就这样制造了一个短暂的蜜月期,让那个分别的日子显得更加愁肠百转,凄苦迷离。
转眼到了启程之日,为了避免惊动日本人,只有最紧要的一些人知道,并且也不出面送行。李健带着哈孝武则跟着上火车要送花想容到上海的码头,再乘坐远洋轮船去美国。一路上花想容几乎都偎依在李健身边,如小鸟依人一样楚楚可怜。
苏晚风尽量避免和李健碰面,躲在卧铺车厢里暗在感伤:那个人和自己无缘,或许今生将不再相见。也罢,相见争如不见,此生无缘,有待来生吧!
龙云舒也借口躲开,坐在卧铺车厢过道的椅子上,独自望着窗外,神情落寞,陷入过往的记忆里,在那里,有两个少不更事的少男少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在飞驰摇晃的车厢里,承载着纠缠不清的感情,问苍天,人世间情为何物,直可叹飞蛾扑火!纵千般磨难,莫如情关难过。
上海码头,人头攒动,水波不兴,巨轮静默。然而码头上的气氛却令人心碎,到处是提着行李即将远行的游子和牵肠挂肚的亲朋故旧依依话别。
平日里健谈的花想容此刻却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头,竟只是扑入李健的怀中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哽咽着:“能不能不走……”
龙云舒和苏晚风尴尬地站在一旁,只好转身看着别处。苏晚风想起上海的家,她的父母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远行,与苏州江家也会结下仇怨,心里愁肠百转,潸然泪下。龙云舒小声劝解了几句,也无可奈何。
李健心情复杂,看着怀中的花想容哭得悲切难抑,心里也升起浓浓的离愁别绪,觉得语言无法疏解她的哀愁,情不自禁地用双臂拥着她,不再顾及别人的眼神。花想容感受到李健的温情,更加情难自己、无法自拔。
人们大都陆续登船,看看开船时间临近,龙云舒提着箱子过来催促:“马上要开船了,容容,我们上船吧。”
李健也劝着:“容容,别误了船,大家等你呢。”
花想容满脸泪痕地抬起头,对龙云舒和苏晚风说:“你们先上船,我再待会儿。”
李健再劝无效,只好对龙云舒说:“龙先生,麻烦你带着苏小姐先上去,我尽快送她上去。”
龙云舒却坚持:“既然大家一起走,我不能把她落下。没关系,我们等着她一起上去。”
忽然一声汽笛长鸣刺入耳膜,李健忙再催:“容容,船票不好买,千万别误了时间。苏小姐也等着呢。”
花想容只好万般不情愿地离开李健的怀抱,红肿着眼睛凝视着李健说:“阿健,别的都不重要,我只要你记住你身上是两条命,顾着自己就是顾着我们两个!等着我回来!”
“容容,放心,三五个月不就又见面了!你也多保重”
“苏小姐,龙先生,你们也多保重!祝你们一路顺风!到了给我发电报。”
苏晚风挽着花想容,花想容三步一回头地跟着苏晚风、龙云舒上了船,站在船头,望着下面挥手的李健,花想容肝肠寸断。
汽笛再次长鸣,船身微微晃动,花想容哭着挥手,呜咽地喊着:“阿健,等我回来!你答应我的,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