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之后,两人心满意足的回去,花想容感慨着:“阿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李健心中却愧疚着:没有我,你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学生,有父亲的疼爱和呵护!是我害了你!
回到家,李健找个机会问哈孝武:“站长回复了没有。”
“回了。站长说他没下锄奸令,他在等你这边劝降的结果,人不是军统杀的!”
“不是?那会是什么人?花名驹已经答应加入中统,中统和军统排除在外,难道是共产党?可为什么不早不晚,在这个时候动手?”李健将信将疑。
“反正站长否认是我们做的。也许就是巧合吧?花名驹是汉奸,想杀他的人多了!”
李健很想当面问詹俊辉,可是至少短时间内自己不可能脱身,想了想说:“你再发电报,请求尽快查清凶手。”
“好。上面还有指示,让你保护花想容的安全,帮助她稳定花家的局面,苏州站将全力配合你。”
李健心中不免敏感,会不会正因为自己和花想容的关系,才让军统轻易放弃花名驹,转而扶持花想容,意图把她当作傀儡,让花家完全为军统所用。有了这个念头,他更加重了怀疑。
“小武。你再去警察局,以花想容的名义查问一下他们掌握的线索。“李健决心自己暗中调查。
”行,我这就去。”
吩咐完哈孝武,李健来找花想容问道:“小姐对帮主之位的把握有多大?”
“七、八成。淮西帮里,龙伯伯和我的人占多数,我最忌惮的两个人是朱江和范舸,让你降伏了一个。剩下一个朱江,这个人得了花育树不小的恩惠,不容易争取。实在不行,只能来狠的!谁挡我的路,我就遇佛杀佛,见魔杀魔!”花想容一改几日前凄楚可怜的模样,越来越显露出江湖的冷酷和霸气,李健目睹她的变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一日后,原本安静的小小雀园显得格外拥挤,包近东、彭越等十几个保镖被花想容召唤过来,上海的仆人也全从上海调回住进雀园。不仅如此,花想容日日忙着联络帮中的各位香主和四庵六部主管,雀园就如同一个作战指挥部,虽然门前冷落,门内却终日一派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
终于等到了开香堂的日子。淮西帮的香堂设在花名驹起家的第一个码头清水湾码头,相比起日后的那些个大码头,这个码头显得寒酸破旧,但为了表示不忘本,香堂一直没有换地方。香堂最初是由一个旧仓库改建的,随着花名驹的势力越来越大,香堂的扩建几乎不间断,如今这个香堂可谓是码头的一景,单从外面看来,好象是旧时的府衙一般威严壮观。进到里面,更是雕梁画栋,哪怕一桌一案都极尽名贵奢华。里面四庵六部俱全,鼎盛时期日日弟子穿梭往来,或听各庵堂讲师训教,或开香堂收徒,以及六部处理日常帮务事宜,帮主几乎日日坐堂主事,简直就是一个小小朝廷的微缩。如今胜极而衰,日本人也忌惮花名驹的势力太大,有意打压,香堂也就冷清多了,即便是花名驹,隔个三五日才来一次。花名驹一死,各项事务停顿,都等着继任帮主的接掌,这一天也终于要到来了。
静默多日的香堂,大门洞开,四庵六部的主管,各处堂口的香主,各自带着自己的徒众汇聚到此,偌大的香堂人气暴涨,氛围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杀伐之气。
花想容的车在门口停下,身后跟着几十个帮中弟子,李健先下车给她开车门。花想容从车里出来,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男士洋装,头发剪成利落的短发,披着风衣,气场十足,大步往里走,身后是李健和一群人众星捧月地簇拥着。
香堂正中的帮主之位是空的,旁边是副帮主之位,两年前副帮主意外身亡后,位子也一直空着。两边是四庵六部主事的位子,龙师爷是黄寺庵主,花想容是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