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的一夜终于等到了天明,哭累了的花想容不知何时靠着李健睡了,李健就一动不动地站了半夜,等花想容一睁眼,看到李健依旧站着,心中感动不已:“阿健,你站了一夜?”
“没有那么久。一会儿人都要来了,小姐回去洗洗脸,吃点东西再来。“李健的神情也颇为憔悴。
花想容听话地起身回房,梳洗之后,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就回到灵堂,陆陆续续地龙师爷、內眷、亲朋下属等人都纷纷到齐,排出浩大的阵势送殡,引得全苏州城的人围观。折腾了大半天,花想容最后从花名驹的墓前离开,三步一回头,到了家一头倒在床上就发起热来。
苏晚风立刻推迟行期,精心照顾了四天才缓过来,花想容退了热,催着苏晚风回上海,独自在家里静养,李健一直住在花家贴身保护花想容,让花府那些阴毒的眼睛恨得冒火。
这一日,花想容想出去走走,喊着:”风儿,风儿。“没有人应,于是又喊别人,李健的声音传来:”小姐,你需要什么?“他站在外间问,不方便进卧房。
“阿健,风儿呢?怎么半天不见人?你帮我找她来。”
“好!”李健也觉得奇怪,风儿早上还见到,被人叫走了一上午都没见回来,平日里伺候花想容的几个人,也都陆续不见了。
李健觉得蹊跷不敢远离,听到有人经过,赶紧过去让他帮着找风儿。终于有个脸生的丫头走进来,耷拉着脸进屋说:“小姐,三姨太派我来伺候小姐。风儿犯了事,被赶出花家了。三姨太说,小姐病着,人多了闹心,就叫我一个人伺候着。小姐要是没事,我就忙别的去了。”说完不等花想容说话,竟然扬长而去。
花想容气冲牛斗,一掀被子起来,拿了把手枪,怒容满面地冲出门,李健看到她的样子,赶紧拦着:“小姐,你拿着枪去哪儿?”
“我一枪崩了他们!敢这么作践我!就去给我见阎王!”花想容气得直哆嗦。
李健劝阻道:“既然他们成心气你,不会等着你打上门去,一定还有后手!你这么冲动会上当吃亏!”
“那你要我怎样,哭哭啼啼,低头服软!我花想容死也不当受气的丫头!你让开!”花想容冲着李健直接就撞过来。
李健只好闪开,跟着花想容到了三姨太的院子,李健一进来就听出不对,附近藏着不少人,立刻警觉,难道兄妹间竟然要明火执仗地杀伐?
仆人抢先一步跑进屋子里冲花育树母子说:“来了,来了!小姐果然拿着枪来了。”
“好!关门打狗!乱枪打死!竟敢对长辈行凶,打死活该!“三姨太立刻发令。
于是仆人赶紧放声高喊:”杀人啦!小姐要杀三姨太和大少爷,来人呐!小姐杀人啦!“
于是院门立刻被关上,正屋的门也被关上,几个保镖拿着枪守在门内。旁边厢房屋子里窜出十几个人,都带着枪,李健一看情势危急,冲上去抱着花想容就飞身上了屋顶,大家没想到两人竟会飞上屋顶,赶紧往房顶上放枪,李健已经带着花想容跳到别的院落,等那些人绕路追去,人早就没了踪影。众人也不敢拿着枪满宅子去追花想容,一击不中,计划就泡汤了,气得花育树母子顿足捶胸,随即惴惴不安,毕竟花想容不是好欺负的,如今撕破脸,没准还真要出人命的。
”不行,还是躲躲吧!那丫头野起来,比你爹都狠。“三姨太惶惶不安地说。
“真是可恶!要不是那个李健,今天就成了!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不行,趁这个丫头还没立稳脚,必须抢占先机,否则,我们今后都没活路!“花育树攥着拳头捶在桌子上。
李健带着花想容跑到后门附近,听听动静,没有人追来,李健让花想容坐在台阶上,花想容惊魂未定,没想到在自己的家里,竟然埋伏了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