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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云间,蓝底金字的匾额高悬大门之上,这就是纪云天常来捧场子的茶楼。李健和陆云海分开坐在不同的地方,从不同角度观察周围的情况。茶楼里几乎满座,戏台上正在唱着昆曲,伙计们穿梭往来,有拿着长嘴茶壶添水的,有送热毛巾的,都是有绝活有讲究的。倒水的离着老远也能把水从细而长的壶嘴中精准地填满茶杯,滴水不漏,滴水不溅。而递热毛巾的,往往隔着老远就抛过去,即使是二楼包厢的客人,只要喊一嗓子,伙计便直接从下面抛上去,叠好的毛巾把稳稳飞到客人手中,准确无误,若是忙起来,但见白色的毛巾把满场飞舞,夹杂着客人高声叫好,也算是茶楼一景。

    李健抬眼看了看二楼包厢,哈孝武所说的那个纪云天常来的包厢中坐着别人。两人坐了半天,直到小玉环唱完了,纪云天也没来。李健要了个热毛巾,趁人不备把毛巾藏在袖中,然后盯着送毛巾的走进茶楼后堂,跟着也到后面看了看,有伙计见他进来赶忙拦住:“先生,您有事?找人?”

    李健忙说:“我要解手,茅厕在哪里?”

    伙计给指了路,李健趁机退出来,远远看了陆云海一眼,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茶楼。

    走到僻静处,陆云海说:“我换了不同位置观察包厢,包厢在正中,要直接从楼下或者楼上向纪云天射击,角度不好掌控,而且都在对方的视线中,一拔枪就会被发现。除非躲在戏台后面,那就要先把后台的人都制服才行。我去后台看了看,那里除了戏子,门口也常有伙计经过,要万无一失,最好能再多几个人,否则一点意外响动都会功亏一篑。”

    李健说:“今天晚上我再去一次茶楼,就能心中有数了。”

    第二天,化了妆的陆云海和李健进了茶楼,没多久,纪云天带着人前呼后拥地来了,直接上了二楼正中的包厢坐定,茶楼老板的小舅子跑前跑后一通忙活,戏台上的小玉环也款款出场了。

    李健等到小玉环唱到动情之处,眼见递毛巾的进到后面,起身跟了进去,陆云海也随后跟进去,等他进去,看到递毛巾的和其他的三个厨房伙计已经瘫倒在地,睡着了一样。李健换上伙计的衣服,拿上一托盘的热毛巾把往前面走,陆云海把地上的几个人移到旁边的杂物房里藏好。

    李健来到前面,台上的小玉环铿锵顿挫唱得酣畅淋漓,客人们也听得聚精会神。没人注意李健走到纪云天包厢下面合适的位置,一手拿起几个手巾把抛向纪云天旁边站着的几个弟子,那几个人猛然间看到热毛巾迎面抛过来,下意识用手去挡,李健借着面前的桌子腾空跃起,手中寒光一道冲着全无防备的纪云天飞去,四周的人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纪云天的咽喉间一把飞镖直没入柄,纪云天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舞台,在一片惊呼声中软到在椅子上。

    突然两声枪响格外刺耳,茶楼里受惊的人们立刻没命地冲向门口逃命,那些青帮弟子们惊慌失措地叫喊着,慌乱地拔枪四顾,下面一片混乱,哪里还找得着那个凶手,于是一面大叫:“抓住那个扔毛巾的!”,一面背着纪云天往外跑。

    茶楼里摔杯碎碟,桌歪椅倒,已经狼藉一片,人群蜂拥到门口夺路而逃。别说抓凶手,就是要保着纪云天出去都费了好大力气。而此时的李健和陆云海已经进入一个小巷,陈小栓和哈孝武拉着洋车等在那里,两人上了车被拉着跑到了一个僻静处,脱了身上的衣服,露出车夫的衣服,擦掉脸上的装扮,拉着两辆洋车,从容不迫地离开。

    第二日,满上海到处响彻了报童嘹亮的叫卖声,“看报看报,青帮大佬命丧茶楼”,可怜平日里热闹的茶楼如今成了凶案现场,出入的都是警察和76号的便衣。

    吴市宝看着桌子上那枚沾着师父血迹的飞镖,如果眼睛能喷火,飞镖早已经融化成一滩铁水。李氏夋叹口气说:“市宝啊,节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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