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秘书走进来说:“总督办,刚刚接到电话,今天中午原定的军购合同谈判会议,对方要求换个时间,担心不安全。”
“好,你看着办吧。我承诺他们十天后查出章明远案和越狱事件的真相。你这边进展得怎么样?”
“越狱事件我们处理得及时,那些口供已经证明越狱事件是有人蓄意谋杀。现在就缺监狱长和几个涉案预警的供词,就能定案了。”
“那些共产党人的调查呢?”
“正在一个个核查,不过,就目前看,都是莫须有。这些人主要是散布共产主义言论的罪名,或者以写文章出书的形式,或者组建一些社团组织进行演讲、集会。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扰乱治安,虽然口头批评政府,但没有实际的阴谋造反行动。”
“好,尽快查。如果都是这样,不能因言判罪,立刻放人。你打电话给吴参谋,让他们今天把那十七具尸体发还给家属。还有,你让省政府给他们发放抚恤金,按最优厚的级别。再派人去看看,有什么实际要求和困难,尽量满足。”
“是。可是,越狱的案子还没定案,这么做就是承认我们错了。”
“案情都已经清楚了,认错是迟早的事。人已经死了,认错也弥补不了什么!”
“可是,总督办,我担心,就算是那几个人认罪,可是幕后的人揪不出来,就怕那些不知情的民众会认为你找替罪羊敷衍他们,还会不依不饶地闹!”
李天行心里清楚,郑治才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丧失民心,翻案就意味着公开认罪,同时必然得罪南京,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黑白颠倒地继续错下去。他所问非所答地说:“我知道,论阴谋算计,我落了下风。我能做的,就是做好份内的事,问心无愧!田秘书,也许我是你见过的最可笑幼稚的上司了吧?”
田秘书笑笑:“差不多,可是,只要总督办不赶我走,我愿意给你当一辈子秘书。”
李天行阴郁的心因为这句话见到了一丝阳光,淡然地说:“好,一个幼稚的上司,一个傻乎乎的秘书,我们接着搭帮干活吧!”李天行说着起身走向办公桌。身后的田秘书深深看了他一眼,利索地转身出去忙了。
大门口的人刚刚散尽,一辆车就驶进了大院,南宫术从车上下来,晃悠着走进李天行的办公室:“总督办!你总是让人有惊喜啊!上次你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没想到竟然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来跟你商量商量,给南京的汇报该怎么写啊!”
李天行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但不得不敷衍着:“南宫总参谋长,请坐。给南京的报告,当然是你的专权,不用和我商量吧。”
“总督办的话重了!我是来协助你的,这次的汇报可是请功的!杀了十几个共产党的中坚分子,是大功一件!总督办下一步要怎么做?今天他们竟然敢围攻督办处,这是要造反的铁证,正好把带头造反的都抓捕归案!对这些人不能手软,否则就是养虎为患!南京的原则,一向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总督办可要乘胜追击,我好给你请功啊!”
李天行心中升起怒火,但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含糊地回答:“我会秉承南京的意志,认真调查共产党的问题。不过,也要考虑维持迪化和新疆的稳定,一旦激起大规模的罢工罢课和骚乱,也不是南京希望看到的。事情要办,策略也要灵活些。这次,死了十几个人,也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不过,迫于民众的压力,我也不能不做些让步,希望南宫总参谋长也体谅我的难处。”
“让步?你要怎么让步?”南宫术脸色有些阴沉。
“这些共产党人只是发表一些关于他们信仰的言论,没有实际的反动行为,就算定罪,罪不至死。可是,一下子闹出十几条人命,我很难交代。所以,我打算把剩下的人放了,对死了的出面安抚,制造越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