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继仁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心里这个恨呐:两万义勇军还没到自己的口袋里,就招来了一群饿狼!他很纠结是把命交给义勇军呢,还是另谋出路。他想到了白俄雇佣军巴甫洛夫斯基,价钱贵不说,他只有三千人,力量不够啊!让哈密的郑治才回来?此人军功不少野心更大,再多了救驾之功,就怕是曹操第二!塔塔尔的陈万成,他已经是边防总督办,巴不得自己完蛋,好军政大权独揽。柴尔木的杨凤举,老谋深算,从来都是隔岸观火,根本指使不动。义勇军呢?只要给枪,就是一支军队。但两万多人,别说给不起,就是给得起,也不敢!李天行至今若即若离,似乎更倾向于听命南京,一旦有了枪,就是卧榻枕边的最大威胁!
黄继仁深感悲哀,自己坐着皇帝的龙椅,却没有军队,哪怕是支御林军,到底还是个傀儡!曹操不敢找,可不找要没命!
他叫来自己的几个亲信来商量。大家各执一辞。
“我看还是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叫郑治才回来吧,他离得最近,人数虽不多,加上巴甫洛夫斯基的三千人,也能势均力敌,他跟土匪作战从没有输过,保住迪化应该不是问题。”
“郑治才在哈密剿匪多年的确是战无不胜,军功不少,可匪患依旧,我看里面大有文章。阿卜力汗的老巢就在哈密不远,与其让郑治才过来,不如命他围魏救赵,攻打土匪老巢。”
“打下土城也救不了!这次是几股土匪合兵一处,我们还是要先解围才行!我看,别的兵都不好调,万一土匪来得猛,什么都晚了!还是给义勇军发枪,让他们去打!”
“那可是两万多人,哪那么多枪和弹药!再说,发下去就收不回来,搞不好要引狼入室,肘腋之患啊!”
“那就不装备那么多,装备个几千人,让他们先顶着!不是说他们能打吗?只要他们能顶一阵子,让郑治才同时打土城,阿卜力汗是主心骨,他一撤,估计其他土匪军心大乱,成不了事!再说,我们可以控制子弹的数量,就是有枪,没子弹也没用,不怕义勇军不听话!还能卖李天行一个面子,不仅是雪中送炭,更是救命之恩,只要能把他和义勇军完全收服,我们今后就能坐稳江山了。”
黄继仁听得动了心,突然秘书进来,脸色慌张地报告:“主席,不好了,李天行遇刺,伤重垂危!”大家一时震惊不已,面面相觑,全傻眼了!
黄继仁忙追问:“怎么回事?消息确实?”
“鲁县长的消息,不会错!说很可能是土匪所为。李天行被炸伤了,正在医院抢救。”
黄继仁刚刚平静一下的心立刻七上八下,长叹了一口气说:“难道这是上天要绝我?”
一个心腹忙安慰道:“主席,事情还不清楚,李天行不是还没死吗?要不,我们先出钱让巴甫洛夫斯基带着雇佣军进驻迪化。然后派人看看李天行的情况再说?”
“只好如此了。这回,那个白俄佬又要狠敲一笔了!鹏举,你去塔城看看李天行的情况。”黄继仁想起即将被巴甫洛夫敲竹杠就心肝肺一起疼。
这天,黄继仁午饭也没心思吃,手里摩挲着那根金笔,还在纠结着,有敲门声。“进来!”他有气无力地说。
秘书进来了,神色慌张,后面跟着一个穿着中山装,带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的人,心中陡然紧张起来,拉开抽屉就要掏枪。
那人抬起头来,摘下帽子:“黄主席,为了不露出我的身份,冒昧闯入,还请黄主席见谅。”
黄继仁定了定神,瞪大了眼睛:“你是,李,李将军?你不是遇刺……,你先下去吧。坐,李将军请坐。”黄继仁赶紧关上抽屉,起身相迎。
李天行一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黄主席,抱歉,让你担心了。我的确遇刺,但毫发无损。之所以放出谣言,是为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