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锁前,那个少校军官又出现了,他单独把李天行叫出来,敬了军礼说:“李团长,奉马将军的命令,您是军官,不用和士兵挤在一起,我这就带您去军官营房。那里条件比这里好一些。”
李天行想都没想就说:“谢谢马将军的关照,我还是想和我的兄弟们在一起。麻烦你回复马将军,士兵们情绪不稳,我在多少能管点用。”
“李团长,听说你一路都是跟着你的兵同甘共苦,在下佩服,怪不得李团长的人望这么高,实至名归。好,我照你说的办。”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是指挥部直属参谋,赵宝刚。”
“赵参谋,麻烦打听一下,第一天随马将军一趟车来的那些军官和随军家属在什么地方?”
“你问的是元师长夫人他们吧?他们都被安排在军官营区,因为这两天都要接收官兵,你也看到了,场面很难控制,所以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等接收完毕,可能会松动一些。放心,我会帮你带口信,他们都好。军官营房有床铺,吃得也好一些。倒是你这里,可就艰苦多了。”
“只要兄弟们在一起,这点苦不算什么。”李天行听到夫人和孩子们的消息,心里终于踏实了。
当李天行回到屋内,大家看着他,眼神带着亲近和感动。
抖机灵忍不住说:“当家的,团长,你知道八十二师的人有多羡慕我们吗?以前我还真没觉得,可是看他们那个羡慕的眼神,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运气了。”
李天行却想起了八十二师那个失去理智的士兵,还有俞鹏志的怒斥,他敷衍着笑笑,没有吱声。
第二天清晨,大家吃了一块黑面包,一块酸黄瓜,喝了些热水,这就是一顿饭了。可是有些人不仅没吃饭,还一直睡不醒。
一开始大家没在意,以为是他们是累了或者犯懒,反正外面天寒地冻,又不能随意出屋,也只能在屋里呆着。可是,李天行听着这些人呼吸粗重,觉得不对劲,赶紧过去一摸额头,很烫,再号脉,一屋子里有七八个都是一样的症状,高热,无汗。李天行心里有数了,必定是坐火车的时候一路吹冷风,受了风寒,内热,寒气散不出去所致。
李天行叫来苏俄士兵,连说带比划,他看了一眼就出去了,很快军医被带进来,正是一一五师的军医,他看了看,说:“就是风寒,坐车一路吹的,士兵们病倒一大片了,估计新来的也会陆续病倒。咱可没那么多药啊!”
李天行也很忧心:“病了多少?”
军医说:“每个屋里都是十来个,你这儿还算是好的。”
李天行不禁皱眉,又问:“元夫人和孩子们还好吗?”
“还好。军官的车厢不透风,营房里的条件也好一些。所以他们倒没生病。”
“药还能撑多久?”
“西药本来就不多,第一批士兵就用得差不多了。咱一一五师还算是有药的,可这点药哪够那么多人啊!对了,你不是在海澜还买了些中药吗?有没有能对症的?”
李天行也想到了中药。早在海澜的时候,他就尽可能多买些药,以备万一,可惜西药在那个小地方很难弄到,只好买了些常用的中药,尤其是治疗外伤、冻伤、发热、腹泻之类的。但是他除了那次鼠疫曾不得已开了些方子,还没有自信独立开方。幸好他想起曾经听张神医说过当军医的经历,有个医案和当前的病症、起因都很相似,倒可以拿来一用。
李天行想了想对军医说:“麻烦你回去跟马将军说,我有个方子可以一试,需要集中所有的粳米和生石膏。我先试试,可行的话就可以给大家用了。但是我需要可以自由活动。”
军医回去复命,果然李天行的要求都批准了。他挑了几个人做帮手,将生石膏磨成粉,和粳米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