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盯着地图不再说话,想了好一会儿,对几个参谋说:“这么打,没几天,我们的大半家当就都扔到江岸上了。干脆先撤出来,等鬼子上了岸,趁他们立足不稳,再杀回去,夺回阵地!”
一个参谋马上说:“师长的意思是避免鬼子的炮击和空袭,和鬼子打肉搏战?”
“对!放他们过来,只要他们登陆,咱们就杀回去,打近身肉搏战,鬼子的炮击就失效了。要让他们永远站不稳脚,架不起桥,困在凌江两岸,就达到我们的目的了。”
一个参谋疑惑地说:“放他们过江,凌江天险就没意义了。虽然我们偷袭成功,可是鬼子吃了一次亏,第二次就有防备。如果他们不等架桥就长驱直入,我们不能及时夺回江岸,日军站住了脚,凌江防线就完了!”
另一个参谋说:“如果我们继续固守江岸,照目前的被动打法,我们有多少人能这么耗下去?难道要把半个师都送到鬼子的炮弹下么?”
“可是一旦丢了江岸防线,日军架了桥,坦克装甲车过了江,再加上飞机、大炮,形式就更不利了!”
“我同意师长的意见,还是要利用凌江天险,先放鬼子上岸,趁他立足不稳,我们用优势兵力消灭他们的先头部队,这样既可以避开大炮的轰炸,也能阻止架桥,把鬼子困在凌江两岸。”
梁参谋说:“我也同意。不过,也不是没有风险,我们还要有准备,一旦鬼子站稳了脚,该怎么办?再有,还要估计一下我们的弹药能坚持多久,是不是继续争取援兵?最坏打算的话,我们怎么退守第二防线,最大程度降低伤亡。”
就在指挥部里紧张商议的同时,前线阵地的炮火渐渐沉寂,日军船只也离岸边很近了,部分鬼子已经跳下船往岸上冲。敌人炮火一停,国军的骑兵步兵就迅速上来增援,可是天上的轰炸机也来了,日军也摸出了门道,意欲阻止国军增援江岸阵地。
好在飞机的装弹量毕竟有限,十几架飞机的轰炸密度也有限,尤其对于骑兵,速度又快,伤亡不大,很快就冲入阵地,大大增强我方的战斗力。步兵增援也随后赶到。当夜幕即将降临,日军丢下上百具尸体退回了南岸。清理完阵地的国军士兵蜷缩着疲惫的身体,啃着干粮,喝着凉水,在瑟瑟寒风中被拖入黑漆漆的世界,也许,这是很多人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夜晚。
第二天,按照新的作战计划,国军少数人躲进战壕内的防炮洞,留守江岸阵地,少部分人分散隐蔽在附近,多数人在日军炮火射程外的地方待命。日军还是先轰炸江岸阵地,掩护江面上的渡船进攻。然而与从前不同,日本兵的渡船没有遭到江岸阵地的阻击,等他们到了对岸,发现阵地上静悄悄的,似乎是空的,不免意外,纷纷下船先是试探,而后狂奔,可没等他们跑到阵地上,躲在防炮洞的国军士兵各自露头就开了火。疯狂的子弹向毫无遮掩的日军身上招呼,打得他们立刻就地趴下,或者掉头而逃。但慌乱是暂时的,不断靠岸登陆的日军岂能甘心放弃,在指挥官的喝令下纷纷掉头,蝗虫一般地往上涌。战壕内的国军毕竟不多,眼看着日本兵们越来越近,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一个军官大喊:“兄弟们,上刺刀!拼了!”
瞬间,蝗虫们蜂拥而入,野兽的疯狂撕咬再次上演。
危急时刻,马蹄阵阵,冲破了飞机轰炸的骑兵们再次给垂死的兄弟带来希望,也让这个战场更加血腥!同时,尽管有飞机轰炸,国军依然源源不断增兵,一番血战之后,日军的再次抢滩又失败了。
坏消息传来,本庄丸铁青的脸要凝结成雕塑了,他沉默半响,低沉地问:“龟山的联队什么时候到?”
部下说:“今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弹药补充差不多的时候也会到达。”
本庄问另一个军官:“你最快多长时间可以架起三座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