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到:自己可以凭借着轻功,绳子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可是其他人完全凭借着臂力,这样的麻绳本就不够结实,还会在锋利的石壁上摩擦,未免太危险了。
他对身后的几个人说:“绳子恐怕禁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得至少两根绳子合起来用。你们能上就上,千万别勉强。”
同来的几个人沉默片刻,只有鲍璞和另一个人说:“我行!”
李天行将绳子两股合成一股,再隔断三根绳子,让他们先把背上背着的人绑牢,然后帮着他们回到石壁上,嘱咐说:“有任何问题就喊我。”于是自己也抓住一根绳索,一提气,如轻灵的猿猴一样攀援而上,等他上到地面,回来接第二个人,鲍璞和另一个人还没到五分之一的地方,却已经开始放慢速度。
李天行看他两人还算稳当,没有停留,继续下到洞口背上第二个人,之后第三个人,到了第四个人时,鲍璞和那个人已经过了多一半的距离,可是已经脸红气喘,双臂也开始有些酸麻了。
李天行注意到他们的绳子都已经开始磨损,好在是两根绳子,暂时没有危险。就对两人说:“要不我让上面的人往上拉,你们还撑得住吗?”
两人同意,于是上面的人合力拉绳子,虽然这样做对绳子的磨损很大,好在也就二十来米的长度,两人借着上面的拉力,双脚蹬着石壁,终于爬到了上面,大家合力把他们拽了上来,两人可算松了口气,再看双手,皮开肉绽,钻心疼痛,不禁后怕,一头冷汗涔涔而下。
如此一来,除了当初下去救人的几个,所有被困的矿工就算走得动,也无力爬上这一百多米的峭壁,李天行成为他们唯一的桥梁。越来越多的人看到自己的亲人获救,喜极而泣的,伤心恸哭的,自是一番骚动混乱。渐渐地,大家看到李天行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纷纷劝他歇会儿。李天行喝了几口水,继续一趟趟地上下。当最后一个人也救了上来,那强行憋着的一股劲一松,李天行就觉得身体软绵绵的,人们帮着解下他背上的人,最后上来的人告诉大家:“所有人已经都上来了!”
人群中顿时传出了哭声,很多人的希望彻底破灭了。突然有个妇人冲出人群往裂缝处奔去,身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喊着:“娘,你干啥?”也跟着跑过来。带鸭舌帽的那个人站得近,一把抱住她,说:“危险!你要是掉下去,你儿子咋办?”
那妇人哭得已经没了眼泪,只是干嚎:“青田他爹,你在哪儿啊,留下我们母子,你就这么狠心!你让咱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可怎么跟她说啊!……“很多人也跟着呜咽恸哭。
李天行默默走到悬崖边上,抓起绳子,旁边的鲍璞一把抓住他说:”少爷,你要干什么?“
李天行说:”我再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
鲍璞说:“我们不是都给救回来了吗?里面太危险,随时可能再次塌方,你不能再进去了。”
“昨天情况混乱,又没有手电,没能仔细找。万一还有活着的,现在发现还来得及。放心,我会小心。”李天行说完就拉着绳子下去了。
鲍璞跺跺脚,用布条把手一缠,也跟着下去了,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跟下去,可是另外几个人拦住了那个带鸭舌帽的,其中一个人说:“三少爷,这次轮到我了,我去!老爷叫您回去呢,别耽搁了。”说完抢过绳子就下去了。
带鸭舌帽的人只好作罢,却不肯走,只是跟另一个人耳语了几句,那人应道“是,我这就去办。”说完骑上马往山下而去。
李天行几人回到五号坑洞处,每人手里都拿着两个电筒,往塌方处一路仔细搜寻,同时大声呼叫,希望能有回应。走到出事地点,大家把所有的电光都集中起来,照在一片废墟中,看到的景象却令大家毛骨悚然,就像是到了地狱荒冢,碎石堵严了整个坑洞,石堆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