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如何?”
管家说:“好像是后面的灶坯间,好大的烟,已经叫大家去救了。”
老爷子板着脸说:“光是有烟,火未必多大,叫他们赶紧扑灭就是了,别大呼小叫的,惊了贵客!叫大少爷去看着灭火,让二少爷去前面安慰大家,不要乱!”管家答应着办去了。
元彪笑着对米老爷子说:“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老爷子临事不乱,调度有方,元某佩服!”
米望财谦逊地笑着摇摇手说:“唉,人不服老不行啊!如今这样一个乱世,那是老弟这样的英雄的天下呀!以后就要仰仗元老弟辛苦劳累,我这个糟老头子可就只好坐享其成喽!”
元彪哈哈大笑,众人看着两人谈笑风生,也就放了心,恢复了热闹的气氛。然而,站在一旁的李天行心里陡然紧张了起来,他敏锐地感觉到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如此判断还有另一个因素,那就是开宴已经很久了,可是那两辆载着六个保镖的轿车仍然迟迟未到,原本说好了只要车一到,就到米家堡汇合。李天行猜测,不到的原因很可能是路上遇到了袭击,说明日本人半路设了埋伏。既然对方动了手,那么米家堡这边也未必安全。他走到那三个保镖身边,告诉他们自己的担心,提醒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元彪身边。
就在管家前脚进来报告说,火已经被扑灭了的同时,大少爷后脚匆匆进来,神色慌张,附在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就见老爷子脸色骤变,眼中竟然露着惊惧的神色,勉强冲着大家略一拱手说:“对不住,里面有点事,我去去就来!”说着迈步就走,步子虚飘不稳,引人猜疑。
过了一会儿,大少爷回来又请元彪到后堂,李天行四人紧随其后,丢下宴席上面面相觑的众人。到了后院,远远听到有女子哭泣的声音,进了堂屋,就看到里面所有人都是愁云惨淡,一个年轻妇人哭天抹泪地哀号,口里还叫着:“我的祥儿,我的儿啊!是谁天杀的绑了你去!这是要我的命啊……”
元彪看着眉头紧锁的米望财,关切地问:“老哥,这是咋啦?绑了什么人?谁这么大胆,敢在这儿杀人放火?你告诉我,肆平警察局局长我认识,我一封信就让他们来这儿给你查清楚!”
米老爷子长叹一声,苦着脸说:“唉,真是让老弟见笑了,也不知今天怎么了,先是失了火,然后又是丢了孩子!谁这么和我们米家堡过不去!”边说边用拐杖不断戳着地面。
李天行心里一沉,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上前问道:“敢问米老爷,孩子怎么丢的?”
米望财指指大少爷说:“你说说,怎么回事!”
米家大少爷米子丰说:“因为失了火,大家都乱了,三太太去照顾娘,瑞祥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跑出去看救火,屋子里只剩下瑞祥和一个奶妈。等丫头婆子回来,发现奶妈被打晕在地,孩子却不见了。事情就是这样。”
李天行问:“那个奶妈现在清醒了吗?”
米子丰说:“贼人下手很重,奶妈撞到墙上,头破了个大口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
大家正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外面一个仆从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说:“老爷,老爷,找到了,孙少爷找到了,老爷……”
三太太立马止住哭声,扑过去尖叫着:“哪儿?在哪儿?我的瑞祥在哪儿?你说啊!”
那个仆从看着一屋子人都瞪着他,支支吾吾地说:“小少爷,他……他被吊在后面角楼上面了,角楼……角楼里还着了火,人上不去呀!”
三太太疯了一般跑了出去,一屋子人也跟着跑了出去。到了后面的角楼,就看见角楼底层着着大火,一伙人围着救火,在角楼上面高高地吊着个婴儿,婴儿还活着,哇哇大哭。
米望财用拐棍跺着地,连声说:“救人!救人!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