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少喝酒,这一杯竹叶青下肚立刻咳了起来,君落看着好笑,给他倒了杯茶:“你不能喝便慢点喝,又没狼追你。”
“咳咳。”沈长歌脸上一红。齐兴哈哈一笑:“沈道长少年血性,只是酒量还要练练啊。”沈长歌心中暗道谁知道这酒这么辣,打着哈哈应了一句,不再说话。君落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勾,目光有些迷离。
忽然,魏坤从座位站了起来,走到殿中跪下,手上托着一叠纸:“陛下,老臣有事启奏,此事事关刘将军贪污一案,还望陛下准允。”
首位的帝王微微皱眉,明显不悦,齐裕轻咳一声,道:“太傅,今晚乃是除妖庆功的晚宴,商议政事还是等到明日再——”
“陛下!自刘将军被打入大牢,军营人心涣散,陛下真的要睁一只闭一只眼,任忠臣被诬、小人得势吗?”
“魏坤!”齐兴厉喝一声,狠狠一拍桌子:“朕念你三朝元老,屡次不追究你犯上之罪,你不要得寸进尺!刘斌贪污乃是铁板钉钉,好,你说朕让忠臣被诬、小人得势,那你就拿出证据来!”
韩茹责备地看了一眼魏坤,连忙拍了拍齐兴的背:“陛下莫要动怒,太傅也是人老糊涂了,这宴饮正欢的时候,讨论这些朝堂之事做什么——”
“都别拦着他,让他说!天天说朕冤枉忠臣,裕王都无话说,你一个太傅,缘何如此帮着刘斌说话!若是拿不出证据来,朕今日就治你二人结党营私之罪,全都秋后处决!”
“陛下!”
“都闭嘴!”齐兴冷喝一声,看着跪的笔直的魏坤:“让他说!”
君落心里一悸,看向齐裕;后者面带忧色,看着魏坤的眼神带着不解和惋惜,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红衣女子收回了目光,伸手捻了捻耳垂,肉眼不可见之处,一个小人嗖地一下跳到桌子上,大摇大摆地走向了齐兴。
魏坤将手中的笔供、口供、作证刘斌贪污的地契和张三的遗书在地上摆开,向齐兴行了一礼:“陛下,刘将军贪污军饷,以此买卖田产地契,当时揭发此事的乃是军营中一名小卒,名唤张三。张三的口供中说,刘将军的副将克扣军饷,并对他们进行打骂,威胁他们如果说出去,就杀了他们。而这些地契田产乃是搜查刘府时搜出来的,到底是不是用军饷买的,其实无从得知。”
“老臣昨日至天牢,说想见见证人,韩大人说可以,但要等到今日。结果今日,证人全家便死在了河道里,衙门说,已经死了两日了。捕快发现了张三的遗书,上面写着‘我知道他们不会留我,所以我写下这些话,我之前说的全都是——’写到这里便断了,臣与韩大人找人比对过字迹,确定是张三亲笔所书。”说着,魏坤将那张纸双手呈上,齐兴扬了扬下巴,李公公立刻下去拿起,给齐兴呈了上去。
“张三已死,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故此老臣和韩大人进宫,想要面圣,可皇上那是头疼昏迷,故此推迟。老臣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便去了一趟军营,自刘将军被收押之后,军营一直是兵部尚书曹大人代为管理,曹大人不止一次说过,军营风气良好,皆为刘将军被打入天牢欢呼;可臣看到的,却并非如此。”
席间一个人冷笑一声:“魏大人如此说,便是指责本官虚报了?”
“是否虚报,曹大人心中有数。”魏坤淡淡道,继续看向齐兴:“老臣是和韩大人一起到的军营,刚开始只觉得军营士气不高,后来发现刘将军的下属已经关押的关押、贬职的贬职,找不到什么线索。老臣和韩大人告别,刚要回府,却有一个偷偷跑出来的士兵叫住了老臣。他说,他听到了那晚的一切。”
“什么一切?”齐兴微微皱眉。魏坤讽刺一笑,冰冷的目光投向韩尚圭:“这,便要问问韩大人了。那一晚,你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