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至亲,她怎么能看着而置之不理?
“我会去。”女子的声音顺着风飘入耳中,夏充看着那倩影消失于竹林中,轻而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又何尝不想像白长空一样,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除魔卫道,守护山门?可是夏氏不是蜀山。沈岩强而夏平崖弱,蜀山千年名门而夏氏兴起不过百年,他和夏平崖现在不够光彩,但等到百年后,夏氏子孙一定能扬眉吐气。这一生,成仙太难,争得不就是个名么?
两日后。岱宗剑庄。
唰——长鞭破空,一抛一扫,干净利落。君落的鞭法不较剑法差多少,而且几乎是自学成才,有时候一些不会武功的小厮厨娘也会过来看看学几下,君落也乐得教他们。
这日难得清静,她刚想休息一下,就见阿橙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剑主!裕王使者来了!”
“来就来,你慌什么?四殿下真人都见过了,一个小使者吓得死你?”君落挖苦道,随他向正厅走去。阿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是,是裕王今日午时要办一个宴会,现在都辰时了!使者才过来通报!”
哦?君落动了动眉,脸上掠过一丝疑虑:“裕王忽然大宴......人走了吗?”
“还没,正厅等你呢。”阿橙答道。
“请他走吧。”君落停下脚步,淡淡道:“就说我在剑炉脱不开身。”
“啊?”阿橙愣了一下,看着那红衣女子拐向剑炉才回过神来,连忙问:“那去还是不去啊?”
“去。”君落扔下这么一句,下一秒红衣飘动,几个起落便没了影子,徒留阿橙捶胸顿足:“我造的是什么孽啊!罢了,叫阿蓝去回。”
使者坐在正厅,左等右等不见人,心里正纳闷着,就见一个蓝衣女子盈盈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愧疚笑意:“这位大人,抱歉了,剑主近日一直在剑炉铸剑,正是关键时刻脱不开身。剑主说裕王相邀定会到场,还请大人见谅。”
那使者闻言皱眉,刚要怼上两句,却看阿蓝一脸诚恳歉意,一下也不愿为难,不过脸色还是沉了下来:“既然如此,我便赶回去复命了,还望剑主前往不要迟到。”
“麻烦你了。”阿蓝笑道,一直把人送到门口才算松了口气。
剑炉。
彭——木门被一下撞开,可怜地哀鸣了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君落踩着门板走了进来,一把抓住欧冶子的肩膀:“老先生,你有没有存货?”
欧冶子宛如看着强盗一般瑟缩了一下,果断摇头:“没有!”
红衣女子挑了挑眉:“我上次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见被识破,老人索性闭严了嘴,一副‘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就是什么都没有’的倔强样子。君落叹了口气,摸了摸腰上软鞭,一屁股坐在了台子上:“老先生,你说这些年,落落对你怎么样?”
抢我兵器断我财路。心里这么想着,欧冶子却没有说话。
红衣女子幽幽叹了一声,有些忧伤:“您在剑庄什么没见过,什么没锻造出来过?您哪次有了新想法不是拿我当试验品?如今落落就求您一件事,您反倒遮遮掩掩——”
“咳咳。”欧冶子咳了一声:“你拿鞭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好歹换个词儿。”
“......”君落沉默了一下:“凑合给把剑就行,我急。”
欧冶子回头翻找了一下,扔给她一把宝剑:“喏,没成型的,糊弄人够用了。”
红衣女子嫣然一笑:“多谢老先生。”
长安。裕王府。
“迷谷夏氏夏姑娘到。”小厮一声通报,在座的人都回过头去,有惊讶有疑惑,也有惊艳和惋惜。看着那青衣女子走入庭中,齐裕心里暗暗叹惋:绝美的一副容颜,可惜却毁在了疤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