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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大意了,活了快两千年,还会被一个小子毒到,真是丢人。”他点了自己几个穴道,被无风刺伤的手上流出一股黑血,皮肤又恢复了本来的颜色,龙鳞也重新覆盖了上去。

    黑蛟轻车熟路地穿过那一面岩壁,看着坐在玉床上抱着一个居民喝血的小姑娘,莞尔一笑:“你醒了,月牙儿。”月牙儿下意识把手中的人一推,那尸体滚到了玉床下,她洁白的脸上还沾着血污,看着走近的男人,她慌张的抬起手想要擦去血污,却发现血沾在了袖子上;雪白雪白的袖子上,两抹猩红格外刺眼,月牙儿一时慌了神,换另一只手去擦,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别擦了,沾了血就干净不了了。”

    少女闻言抖了抖,眼眶微微泛红,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像是水浸过的一般,她倔强地把头拧向一边,狠狠挣脱了一下手。黑蛟轻轻叹了口气,像是面对着闹脾气的小女儿:“怎么了,良心过不去?你是妖,你不杀人就会被人杀;何况你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如果不喝人的精血,你就要一辈子躺在这玉床上......月牙儿,你舍得吗?再也见不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见不到草原,见不到森林,见不到那两只死兔子——”

    啪!少女狠狠挥开黑蛟的手,粉白的唇瓣颤抖着,喉间发出一声呜咽,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她将身上染了血的白衣脱下来,小心地盖在那死去的村民身上,然后爬回玉床,把自己缩成一团。因为玉床里一星三昧真火的缘故,她并不觉得冷,但月牙儿还是尽可能地瑟缩着,让自己和黑蛟划清界限。

    黑衣男人凝视着她,看着她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握拳的手几乎抠进肉里。他多想把她拉过来,让她看着他,可是他做不到,那只会让月牙儿更抵触他......黑蛟缓缓松开双手,看着少女头上长出两只兔耳朵——月牙儿还是太过虚弱,并不能维持化形太久。那一刻,他的气都消了,好似回到了月牙儿刚刚修为满二百年的时候,那一晚她在他怀里不自觉地化形成人,却只有两只耳朵收不回去;她尝试了多次,却还是不行,最后累了,嘟着嘴枕着他的尾巴倒头就睡。

    那时候,黑蛟也是这么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慢慢缩回一只白兔的大小,然后在她睡着后,他化成人形,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毛茸茸的兔耳朵拂过他的下巴,好似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流拂过他的心上。

    怀中的小兔子动了动,把黑蛟拉回了现实,他低头看去,月牙儿好似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又瑟瑟地抖了起来。

    她真的好怕他,为什么,就因为他杀了她父母吗?

    黑蛟抓着她耳朵的手越来越用力,月牙儿不敢叫,一颗一颗泪珠从眼里跌落,落在黑蛟手上。他一下卸了力气,轻轻揉着那毛茸茸的兔耳,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们给了你生命,但这三百年来一直是我在抚养你、教导你、爱你,你为何要为了两个从未谋面的人恨我?月牙儿,你已经一百年未曾同我说过话了......月牙儿,你再叫我一声爹爹就这么难?”

    难。心中这样回答着,眼泪却控制不住地落。她很爱落泪,一点点痛就会红了眼眶,看见黑蛟受伤,她能整整哭上一天,把两只眼睛哭得桃儿一般。可是她为什么要哭呢?明明是她认贼作父,明明这个人这么该死,可是为什么她也会心痛?

    何必呢?这一百年,月牙儿每一晚都会这样问自己,每一次都得不到回答。

    就像黑蛟说的,父母除了给自己生命,什么都没有给自己,她的一切都是黑蛟给的。黑蛟对她那么好,所有妖都不敢欺负她,也只有她敢蹦跶上他的龙角,能枕着他尾巴睡觉,可是当知道了真相,这所有的好好似都蒙上了一层名为血海深仇的雾,她只能隔着雾去看,看到的都是血海深仇。

    白兔轻轻叹了口气,从男子怀里跃下,在玉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昏昏睡去。黑蛟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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