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成妖神,清迟说自己还差三次天劫便被太上老君扔到了笔架山的仙阵中,如今实力只有以前三成,纵然三成,我也不敢说拼起命来能与她同归于尽;这千年的妖怪虽然修为不一定高于当年的清迟,但却是全盛状态,抵得上半个天仙了,自然不好收拾。”
阿紫语气依旧是淡淡的:“那主子准备何时去老君山?”
“不忙。”君落笑意不减:“此次夏充、虞天和和蜀山大弟子白长空都在,再加上师父,他们肯定要与这老妖耗上几日,难得出来散散心,我们便好好赏花游玩一番,明日晚上过去就好。”
其实她只是想给上官霖买些东西,以证明自己确实是来游玩,顺手才来除妖的。谁让他太过担忧她伤势不让她跟来?中蛊已经过去半年了,君落几乎半年未曾出过山庄,闷也闷死了。
君落也许没有发现,她活的越来越轻松,阿紫曾在她眼里看到过的冷漠与决绝,现在几乎再也看不到。她不再刻意利用剑庄的权势暗中做些小动作,就好像已经将报仇抛在脑后。
心里这样想着,阿紫不留神,说出了口:“主子,您还想报仇吗?”
红衣女子愣了一下,神情一瞬变得十分戒备,她平静地看着阿紫,没有说话。阿紫感受到了那目光里的警告意味,好像被侵犯了领地的蝮蛇,那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再向前一步,就会一口咬断它的喉咙,她深吸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主子,您还想报仇吗?”
“庄主全心信任您,待你无比宽容,您就像是山庄半个主人;岱宗剑庄全无勾心斗角,不参与仙门纷争,和和气气,这样的生活,多少人梦寐以求还求不到?阿紫没有任何冒犯您的意思,但人总该向前看些,主子若是以君落的身份一直活下去,并非是件坏事。”
忽而一阵风来,纱幔在二人之间翩飞,阿紫没有回避君落的目光,她比君落还要平静,因为她知道君落想让她死,太容易了。但是有些话她还是要说,她不愿看着这样一个果断的人自我逃避,更不愿她看不清自己心,做出后悔一生的决定。清迟七月到底不是人类,只有她能对君落感同身受,这些话,也只有她才敢说。
“你继续说。”半晌,红衣女子轻叹口气,转过了身,却如此说道。
“是。若主子不愿沉溺仇人给的安逸,还想报仇,那就该捡回您的狠心。您的仇人不止庄主一个,还有夏家那位,蜀山那位,掌控剑庄无需我说您也知道有多重要,您已经将离间计弃了,现在庄主如此信任您,主子为何不趁热打铁?阿紫知道这些话主子可能不愿听,或是您心里都想过了,却不愿去面对,阿紫并非逼着您报仇,只是主子是阿紫见过的人里最果决的一个人,阿紫实在不愿看着您自欺欺人。还是那句话,无论您做什么决定,阿紫都跟着您。”
紫衣女子的语气透着淡淡哀求,君落双手捂住了脸,在心里长叹一声。
阿紫说的句句都是她,她无可辩驳。上官霖是她杀父仇人,报仇,她不可能留着他;不报仇,她又愧对凌氏死在太白山上的一百三十一口人。是他们用命换来她现在还活着,她有什么理由在仇人的眼里沉溺?
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一直不愿去面对罢了。
就像她一直不敢面对自己对上官霖的感情,到底是师徒,还是其他。
君落抹了一把脸,拍拍阿紫的肩:“走吧,我们现在就去老君山。”女子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微微回头,向阿紫道:“谢谢。”
看着主子的红衣消失在楼梯口,阿紫抿了抿唇,心里却有种预感。
她希望君落将来不要因为这个决定后悔一生,可她却偏偏觉得,君落会。
事实也证明了,女人的直觉有多准。
老君山。
银钩一弯,光照千里。君落借着月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