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蛊婆婆老了么?”
“没有。”这次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鹰不泊道。
白衣男子微微颔首:“是啊,蛊婆婆那双眼睛可看过了太多人和事,还看得比谁都清楚。她在凝冰塔待了六十多年,凝冰塔内是何光景,有什么玄机,她比我爹都清楚的多。你说我为何不放心君落进凝冰塔?”
鹰不泊眉头一松,心下了然:“庄主在试她。”
无庸敲了敲棋子,看向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心腹,唇角笑意深了几分:“十三岁修习仙法,二十岁便突破地仙境界;看似是个易交往的人物,可于我等来说却是过往成谜、颇有心思。我和蛊婆婆都觉得她惊才绝艳,当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女子,可这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心机深重,并非是几句话看得出来的。”
樱到山庄后,无庸特地去了一趟凝冰塔。蛊婆婆与他都知道樱的来意,毕竟这联姻是祖上传下的规矩;但不遵守却也有先例。祖上而起联姻,说到底只是因为源氏血脉与金莲似有契合,更易融合修炼;而无庸的太爷爷便是娶了陆上一个散人女子为妻,那女子修为深厚、聪慧知人,最终也得到了金莲认可,故此联姻并非必行之事。
而真正让无庸和蛊婆婆犹豫的,其实是他们面前只用了七年便修成地仙境界的君落,纵然知道其后不乏苦功,可若没有天赐奇才,也不过是笨鸟难飞罢了。而且——
“那为何庄主对解蛊一事如此上心?我虽不懂蛊,可看庄主那日写药方涂了又改便知道此事不易,既然短时间看不透此人,何必如此费力......”
何必?白棋落,无庸拾起棋盘上的黑子,看着眼前跃动的烛火,淡声道:“我救她时,金莲动了。”
凝冰塔顶封禁了三百余年的金莲,在那陌生仙法惊动无争山庄时,微微动了。
虽然无庸和蛊婆婆都不知为何,但他们都认为君落的仙法和金莲,有着某种联系。也许就和源氏血脉和金莲的联系一样。
第二日。听雨轩。
樱打量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琥珀般的眸里除了冷淡还有些警觉。她把目光转向喝茶的无庸,没有说话,仿佛无声的质问为什么要带一个陌生人一起来。无庸并未理会表妹的不满,而是向君落道:“剑主有什么想问的便直接问。”
哦?君落看了看对面主仆二人微沉的脸色,低头轻轻一笑,不知是笑谁:“多谢庄主。这位姑娘,我今年春天时曾听闻东瀛某地妖孽横行,害得不少人背井离乡到中原去,不知可有此事?”
女子的话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却像一针一针扎在樱的心上;可她自幼接受严苛教育,这么两句话还不足以让她慌乱。樱直视着君落漆黑的眸子,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确有此事。”
“那这些妖孽中,是否有身着黑衣的修仙之人?”
“樱姬常在闺中,此等诡异之事,自然不如姑娘知道的详细。”不待樱回答,一旁的花梨却抢过了话,话中带刺,讽意满满。君落却不甚在意的笑笑,心里暗暗记下了樱姬这个称呼。
东瀛称公主为姬,看来这个姑娘,比她想的更不一般。
樱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女,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白衣男子道:“君落姑娘修为较我还要高深些,表妹本就是来蓬莱寻求帮助,不必忌讳或是保留,但说无妨。”无庸放下手中茶盏,看了一眼君落,唇角微微勾了勾:“毕竟若真如你所说放出的是千年妖魔,绝非我一人能摆平的。”
千年妖魔。此言一出,君落的脸色不禁变了。妖百年而有智,五百年可化形,千年则可历劫成神为仙,陆上妖魔已少见有千年修为的,她只听上官老爷子说起过当年凌家未立锁妖塔时千年妖魔伤天害理的事迹;而据老爷子的讲述,这千年的妖就像地仙境巅峰的修仙者,离那登天,也只差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