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这句话便有些轻佻,而今却掷地有声,练轻舞睁着一双眼睛,却不知该如何反对。
眼见敌军匆匆而来,远远望见火光,各自勒下马来,也有伤重的,一头栽下马去,不知死活。
练轻舞他们三个隐伏在草丛中,心里头暗暗焦急,若他们就此停住,今夜所做的一切,便没那么完美。
略等一会儿,敌人还是毫无动静,练轻舞心中有些焦躁,倒是她身旁的人越来越镇定。
想来也是,他们出身江湖,快意恩仇,对南疆的恨,远没有她这么深切。
练轻舞突然站起,高声喝叫:“你们且看我是谁!”
在这浓郁的夜幕下,身着黑衣的练轻舞隐在草丛中,竟有些看不太清楚。
小小的一支骑兵队,稍有骚动,他们今日吃了大亏,去的人,能够回来的也不过是十分一二
练轻舞这一嗓子,直接扰乱了他们军心,谁知道这娘们儿背后,藏着怎样的敌人?
“你是谁?”
带队的也吃惊不小,战场之上,能用他们母语的,不过就是敌方主帅一对儿女,倘若这是敌方主帅的女儿,是不是说明,敌方主帅也在附近。
“我便是,亲手杀了你们长老的仇人,如今见我,不敢过来报仇对吗?”
练轻舞这时已经完全走出杂草的范围,
整个身子暴露在敌人面前,除了腰间的软鞭,没有带任何武器。
今日本就是火烧敌营,她连一支箭都没带。
这是一场奇怪的对峙,一个黑衣女子站在一众人马面前,他们所骑的高头大马,甚至能一脚将她踩成肉饼,可这群骑兵,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练轻舞见他们如此,心中冷笑,若不是之前有人帮着他们,就凭这群草包,还能伤他们练家军半分?
“原以为你们刚猛无敌,没曾想,只是会吃草的小绵羊,让我瞧不起。”练轻舞放下握住鞭子的手,笑容轻蔑。
“你说什么?”终于被面前小小的一个女人激怒,带队的人也不抽出兵器,扬起手中的马鞭就想将这个女人腰斩了去。
终于来了。练轻舞哪里将这一回击放在眼中?她足尖轻点,借着这鞭子的来势,一跃而上。
她腾身半空之中,解下自己腰间的兵器,狠劲一抽。
对方用马鞭未曾抽到敌人,就将马鞭弃在地上,从身后抽出弓来,却发现已经没了箭,这时才慌张起来。
练轻舞哪里给他机会?几鞭子下去,直接让那人无处可躲,天灵盖挨了一鞭,翻身跌下马来。
练轻舞十分嫌弃武器上沾了鲜血,随手转过一个人来,在他身上擦拭干净了,又将他抛在地下。
“现如今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条是回去和我爹大战一场,第二条便滚回你们的老窝,明日再战。”
练轻舞收敛了笑意,乌云遮月,一张并不白皙的脸庞就这么隐没在黑暗里,这话让敌兵纷纷打了冷战。
回去?就靠着他们这些人,还能有活路吗?
“驾~”
一人带头,万人效仿,他们抛下自己受伤的,死去的同伴,疯狂逃窜,急急如丧家之犬。
练轻舞将鞭子缠回腰间,回头时撞进一双幽深如墨的眼。心中突地漏了一拍,他,会怎么看自己呢?
练轻舞连连摇头,以驱赶掉脑海中奇怪的想法,微生珏见此大惊,脱口而出:“你怎样?”
“无妨,”练轻舞向远处一望,“他们已经进了阵法。”
“那我们便等他们闯出来,拉绊马索。”
练轻舞微微点头,他也是这种想法,真够难得。
“这阵法该如何出?”练轻舞在一旁观看许久,只见阵中人各处乱晃,就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