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珏说他没有喝多,以他的身手,应该能自保。
练轻舞扑通一声跳下河,回头一望,发现那人也急匆匆的冲过来,眼看就要栽进水里。
她连忙返回去,还没到水边,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上了岸。
“你是怎么了?要寻短见吗?是我的错?我话说的太重了。”
“没有,不是。”
酒果然能改变一个人,练轻舞手忙脚乱的应付着话突然多起来的微生珏,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早知如此,就应该把这人丢给大伯的。
“刚才我瞧见了奇怪的足迹,我有必要去查看一番,所以才跳进河里。”
“我与你一同前去,不过,你先转身。”
微生珏说话都带着颤音,练轻舞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方才竟想要把他丢开,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
“好。”
趁着练轻舞看不到自己,微生珏轻轻掀开面具一角,手指沾着凉水,按揉遍自己整个面庞,顿时清醒不少。
“我们绕道过去吧?”微生珏不是很通水性,如果练轻舞能够拉着他的手,慢慢趟过去也不是不行,可这种方法是使不得的。
练轻舞目睹他坠河以后昏迷,也不反对,两人循着印记,很快找到一辆马车。
微生珏为人谨慎,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也不管马车周围什么情况,径直冲了过去。
练轻舞把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微生珏先不着急,一手把他拽了回去。
对方毕竟是男子,练轻舞拽之下难免发出响动,树枝枯叶在他们脚下噼啪直响。
“我去。”练轻舞把人往阴影里推,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他的眼神已经迷离,不过脸色倒还正常,额头上不知是水滴还是汗水,看起来怪怪的。
“来了吗?”
说话的操着一口阙城关独特的乡音,练轻舞身子一僵,以为自己幻听了。
“人呢?耍我呢?”
出来的那人是个络腮胡子,练轻舞也认识,他就是常与守城官兵一块儿的打更人。
他虽然身体强壮,在别人看来,他十分胆小,现在,果真是他们看错了吗?
那人骂完,背靠在马车木板上,敞开衣襟,脱下帽子,扇起风来。
练轻舞挡在微生珏面前,把这一切看得十分清楚。
她想出去质问这人究竟为了什么,可她并不只想知道这么一点消息,果不其然,过了一盏茶功夫,果然有个人从车前绕到车后。
“刚刚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概是哪个畜生不长眼睛,”这络腮胡子倒是慵懒,长长出了口气,“你说那个长老究竟有没有用处?”
“休得胡言乱语!不论怎么说,他是长老,你呢?只是一个还没有得到首领认同的人,可别了。”
“是,可我们在这守这么久了,都没见人过来,他不是失手了,是什么?”
“你话太多了。”
那人也是一头白发,练轻舞瞧着他,总觉得这人和陈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这一马车的虫子,万一有个纰漏,又再等不到他,哪有活路啊我们俩。”
一马车虫子,对方只有二人。
回头看了眼微生珏,他似乎很不舒服,眉头皱着,额上的潮湿更加明显,绝对是在出汗。
料想这两个人也跑不了,练轻舞转身去瞧微生珏,原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就被他握住了腕子。
微生珏从没有这么大力过,练轻舞右手脉门被制,一时之间虎口酸痛,竟毫无法子。
微生珏冷汗一层一层地出,原本只是喝个酒,谁知道会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