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心蛊的凶险之处。
难解,发作快,通常还未等确认是心蛊,宿主就已经死亡。不论是谁干的,都是要将花暮辰置于死地。
放眼整个天下,能解开这心蛊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而自己,正巧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嵩烈帝目光一缩,问道:“昑儿,你怎么想到来找父皇帮忙?”
许三春迷惘地抬起泪眼,哽咽着反问:“除了父皇,儿臣还能去找谁?儿臣……只有父皇可以依靠。”
也对,她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法子。
许三春借着哭泣悄悄松了口气,跟嵩烈帝打交道,果真要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几百年的老怪物,敏锐得可怕。若是让他知道了是花暮辰昏迷前的吩咐,恐怕立刻就会起疑。
花暮辰躺在地上,面容不似刚刚昏迷时那般痛苦,但却没有任何生机。此刻看起来,他如玉的脸颊就像石雕一般,没有真人的活力。
许三春泪流不止。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
“父皇,他怎么会昏迷不醒?”
“他是自己昏迷的。”嵩烈帝检查过他的经脉,也亏得他能想出这个法子。否则,肉身凡胎怎么能忍受那等噬心之痛。
到时候,就算成功除掉心蛊,花暮辰也会成为一个神志不清的废人。
许三春擦干眼泪,守在花暮辰身边,默默替他祈祷着。
她将满天神佛都求了个遍,他受了这么多的苦,你们真的就忍心吗?开开眼吧!
等待的时间分外难熬,一分一息都是痛苦的煎熬。
终于等到宫人牵了白鹿、拿着老参进来。
嵩烈帝看了许三春一眼,“你去外面等着。”他并不是怕她见血,是担心将她吓出个好歹来未免有些不便。
许三春摇摇头,道:“儿臣就在这里。”
他在渡生死劫,她要在他身边守候。
见她坚持,嵩烈帝不再多言,示意宫人将白鹿牵到跟前。
白鹿有灵性,低头呦呦鸣叫,舔了舔花暮辰昏迷的面容。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般,白鹿清澈的大眼里流露出悲伤。
嵩烈帝吩咐宫人按住花暮辰的四肢,两掌在胸口前相合,再次打开时在掌心相对的地方拉出一条耀眼的深紫色法力线条。
许三春看呆了眼,他的法力,竟然如此深厚。
法力线条在嵩烈帝的掌心跳动、加粗,然后在他的控制下,朝着花暮辰的心口而去,没入他的体内。
花暮辰的身体就好像触电一般,剧烈抽搐起来。
“按住他!”
嵩烈帝厉声喝道。
宫人们忙将花暮辰的四肢死死按住,许三春看得心惊肉跳,恨不得以身代之。
他,该有多痛?
嵩烈帝不为所动,冷静得就像一块坚硬的寒冰。他一手继续控制着法力线条,另一手挥向白鹿的脖颈。
只见一条血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白鹿的脖颈之间。一个呼吸之后,白鹿整个头离开了身体,温热的血液从它的断口处喷薄而出,洒在花暮辰的身体之上。
嵩烈帝和许三春的身上、地板上,也都是白鹿的血液。
许三春死死地咬住下唇,才没有惊叫出声。
就在白鹿血液洒在花暮辰身体的一瞬间,花暮辰的心口处也发生了变化。就在那里,形成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圆形凸起,越来越高,好似下一瞬就要刺破他的皮肤而出。
嵩烈帝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手里的法力,殿中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又过了盏茶功夫,只听得“啵”地一声,花暮辰的胸前破了一个血洞。在血洞之上,被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