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舅妈嫌弃卜爸的因素并不仅这个,还有一个主要的心结。
当年卜爸卜妈在临安经营着一家服装店,也就是现在大姑经营的那家,但是卜爸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没干多久就选择了开货车,卜妈也上个班。
但他这个人很恋家,也不知怎么想的,在外面干得挺好时,非要回老家开个水泥砖预制场,干了一年收获的仅仅是一本子的账单!
他卜友生性豪爽,今天这个朋友来拉几车砖过几天给钱,明天那个朋友来赊账,前几年干得钱陪进去不说,等于贷款给别人用,自己还要还利息。
然而,更糟糕的是砖厂刚关了,卜妈就查出了那种病,医生说这病有可能是累出来的,这下大发了,因为办水泥砖预制场时,每天送砖需要自己上自己下,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都是如此,这可不就是累吗?
所以在舅妈眼里,卜爸就是卜妈生病、过苦日子的罪魁祸首!
但是这一次,自打进了屋,舅妈又是忙着端茶倒水,又是拿瓜子糖果,愣是没挑刺,卜朽也就乐个轻松,跟自己的表弟聊聊天。
舅舅家也是一个和尚,比卜朽小五岁,脸白白的大大的,尤其是耳坠比常人大很多——有福气!
前世这小子子承父业,继承大舅的汽修厂,在婺州买了套房,日子过得也不错。
……
这一夜,卜朽睡得很浅。
亲人团聚的喜悦、父母爷爷外婆眼中的骄傲、乡邻的羡慕眼神,让他不由的想起很多过往的种种。
回老家的第二天,卜朽还是按照自己的作息,早早的起床了。
不到六点的光景,天色发青,雄鸡鸣啼,已经有人开始走动。
卜家老房子在村子的尽头,坐北朝南,西面和北面是山,门前除了一大块空地后,还有个废弃的池塘,不大,两亩大小,水是山上的泉水,清幽幽的。
卜朽沿着村里的泥土路跑向村口,路过的很多人家都已经开始在井边打水,农村可不像城里,个个起得都很早。看到他跑过,大多都跟他打个招呼。
农村不像城里的小区那样离得不远就有一座小公园,但却有一条通向镇里的柏油路。
卜朽出门的时候大概是六点一刻,一路慢跑十几分钟,就到了镇上。
镇上有座废弃多年的石拱桥,东西长约两百米,宽大约有四五米,足够让他展开手脚来打一段拳。
十几分钟后,拳脚练过,略微歇了歇,起身,边走边唱,吊着嗓子慢跑回家。
在村子里,卜家的条件算是不错的,以前是地主,在村子里不仅有威望,土地农田也很多,前面三间瓦房,后面四间瓦房在现在并不算多好,因为不少人家已经盖起了平房或者二层小楼,但卜家的房子已经盖了二十多年,在当时可是独树一帜的。
回到家,卜妈早早做好了早餐,红薯稀饭,红薯面馒头,腌制的蒜子和豆角,酸酸甜甜的,非常开胃。
腌的蒜子和豆角都是卜爸的二姑,也就是卜朽的二姑奶奶拿来的,知道侄子和侄孙子都爱吃。
“好吃!”
卜朽连喝了两碗稀饭加三个馒头,早上来回跑了有五公里路,又打了一段拳,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看着自己喜欢的小菜,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红薯馒头热乎乎、香喷喷的,腌的蒜子吃到嘴里清脆可口。
稀饭、馒头、小菜就是一顿美美的早餐。
早餐罢,大约七点半。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卜爸一家三口开车往返县城,趁着现在都在家,而且有车方便,就去县城买一些家具、家电,回来装点一下。
大彩电、冰箱、洗衣机什么的不用说了,卜爸还买了个潜水泵和太阳能热水器,电泵搁井里,通电后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