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既然对神器那么重视!!”
“那么........珍惜!!”
“可是.........可是...可是你为什么.........”
哀伤悲痛的啜泣声越来越低,原本自信果决的毘沙门现在更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女孩,将自己隐藏在黑夜的静谧里,
折射星辉的一串串晶莹,从被那金色秀发所遮挡的阴影间,似细线般依次滑落。
“.............滴答...........滴答”
下雨了?
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脸上,迎来了一片沁凉,宛如春日的甘霖一样将夏湫脸上的血污洗净,重新露出那惨白如纸的冷冽面容,和始终有一抹光辉流转的明亮眸子。
夏湫也终于知道,脸上划过的水痕从何而来,
肩膀上压着的一只脚掌,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但给夏湫的痛楚也越来越深,
直到最后,像是要释放所有情绪一般,似要将心中的一切,所压抑的一切,
将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切彻底爆发出来,
“——————噗嗤!!”
宛如利刃入体,血肉撕裂的轻微响声在夏湫身体里响起,毘沙门的身体陡然一凝,黑色军靴瞬间没入夏湫的身体里,溅起一片似水洼般的血花,
“——————呜唔!!”夏湫闷哼一声,竭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而此时毘沙门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激动起来,望向夏湫的目光也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你为什么要带走我的神器!!?”
“剥夺我所珍视的一切!!?”
“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
“夏!!”
“湫!!”
歇斯里地的嘶喊声在寂静的山林回荡不休,痛彻心扉的浓稠情绪亦是让夏湫眼中泛起了滔天波澜,除了不知在何处惊起的几声鸟鸣,仿佛整片夜空下都充斥着对夏湫的质问。
也让夏湫明白了,他们缘何结仇。
“我砍了你的神器吗?”
竟是这样,居然是自己未曾经历的过去给自己带来的麻烦,
夏湫也倏忽间明白了毘沙门为什么会有如此剧烈的情绪。
对于某些神明来说,
神器,
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对神器来说,
神明,
为他们赐名,帮助他们摆脱沉沦,
获得新生,
更是如同亲生父母一样不可背叛,
而毘沙门还拥有兆麻这样愿意,为自己所侍奉的神明赌上一切的祝器,
这足以说明,毘沙门和神器间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了,
并且,
神器身死,
神明亦会受到剜心般的痛楚,
这般说来,在别人的眼光中,毘沙门现在对夏湫所做的一切不仅合情合理,还远远不够,
不过.......
纵是如此,
对于毘沙门的此番行径,
夏湫不仅不会理解,更不会认同,
因为,
即使不明缘由,但在任何时候,夏湫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选择,
曾经,
现在,
还是未来,
神明的神器?
引导神明向善的道标?
被神明救赎的亡灵?
不论是谁,
只要死在自己手里,
那么对自己来说,
他就是.........
“该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