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种亲近的感觉,它慢慢地停了下来,摇着流血的脖子,打着响鼻舔了舔肖剑的衣襟。
肖剑轻轻拍了拍马头,逼视着马车后的六个人,却对卖艺人说道,“你赶快包扎,这些人我对付。”
一句话说完,他跳上车辕,右手随意那么一摆,一件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卖艺人的口中。卖艺人疑惑地看了看肖剑,肖剑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卖艺人轻轻一笑,不动声色地将口中之物咽了下去。
程四野与其余五位兄弟,在车后不远处,勒住坐骑。他们自然没有看到方才发生的那点根本不引人注意的细节。他们的目光落在肖剑身上,又望向持剑而立的二女,脸色阴沉却没敢轻举妄动。
不得不说,两位美女的演技的确是实力派的,就那么玉树临风地一站,秋风飒飒拂动飘逸的儒服,眼中波澜不惊,手中剑握得云淡风清,的确有着令人莫测的高人风范。
无知者无畏,他们明明知道自己这边人手众多,却没有趁机夺路而走,如果不是愚蠢便是有所依仗。
程四野当然不会认为对方是愚蠢的,因而他越发地谨慎小心。
拦在肖剑马车后边的一名汉子见肖剑上了乌厢马车,这辆车上已无车夫,不虑其逃脱,便策马绕了过去,来到程四野跟前。
“二头领,他们就是咱们一直要找的人,那两人喊他公公,兄弟们怀疑他们是宫里的人。”说着话,他指了指二女,又指了指肖剑。
“你看出来了?他到底是不是太监?”程四野脸色凝重地问。
那人想了想,把先前听到的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原封不动地给送了出去,“公公这东西,是真是假,也不能看脸啊。”
“你他娘的还学会说废话了。”程四野阴沉的眼神中现出愠怒的情绪,脸上瞬间堆出了皱褶,就如本来就很粗糙的榆树皮骤经风霜,变得更加粗糙一般。
他的愠怒不是因为那人说了一句废话,而是完全出自于自己的情绪。密林里损失了三个兄弟,因为距离较远,接到报信时,时间已经晚了。当时人手不足,只得派出几人分头查找那辆马车行踪。待到招集了一些兄弟,到山外取了马匹,又是好一阵耽搁。结果一路追来,本来已现出行踪的马车又不知所踪。
当沿着官道追出去很远之时,估计马车再快也不可能抵达那里,他们才回转,在松林镇住了一夜,无意中听说有那么一辆马车刚好从镇里去往诸城,这才一大早追了过来。却料不到,居然稀里糊涂地跟这个家伙打了一场,死伤了众多兄弟。
然而临出来时,大头领一再吩咐,报仇事小,那封丢失的信件却务必取回,因为牵扯甚大,绝不容有失。奈何在此地又遇见了正主,而这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家伙却也同样扎手,致使他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此时官道两头极远处聚了一些止步观望的行旅,前面如此混乱,他们自然不敢靠得太近,只退到极远处等待,想着事情了结后,也好继续赶路。只有一些胆大之人,下了官道,远远地行进在旷野草地间。
程四野前后看了看那些行旅,心想不能再耽搁了,那个持棍的家伙现在估计药力发作已不足为虑,自己这边还有八人尚可一战,无论如何也要尽快了断此事。
这般想着,他对前来报信的汉子吩咐道,“过去试试那两人深浅,要是真有些本事,早应该主动出手,这样做法许是虚张声势,被人唬住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在二头领怒目之中极不情愿地双腿一夹马腹,向两位迎风而立的佳公子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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