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群这一路走上来,听了一路抱怨,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到这一步了,他不可能带着这群人直接打道回府,只能连哄带骗c好话说尽地不停让这群大爷燃起期望继续跟着自己走,等走到这儿的时候这些人对他的信任基本上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还有房婉婉在边上帮衬着他,他真想加快步子先一步去虎门客栈在里面舒舒服服地喝上几盏酒,至于这群大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留在山路上过夜喂狼也与他无关。
这一回房婉婉没有说谎,众人沿着山路往前走了差不多两里地,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处木栅栏围起来的大院,院子里种着一棵大柿子树,柿子树下还有一口水井,有两个身穿短褂的男人坐在水井边上正端着碗喝水,看着这边浩浩荡荡地走来七八个年轻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诸位,杜某没有骗你们吧?”杜群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那群年轻人翻了个白眼,“这里就是虎门客栈,也是伏牛山上唯一的一处客栈,这里毕竟是山上,住的地方肯定比不了洛阳城里头,大家还是要有个准备,克服一下。”
听杜群说这里是虎门客栈后,这群年轻人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直接把杜群说的后半段话压了下去,估计没几个人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众人原本沉重的双腿好像一下子注入了新的力量,竟然一个个都飞奔起来,争先恐后地往那处客栈跑去。
客栈里的掌柜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嚣声,连忙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一大群锦衣丽服的公子姐拥过来,先是一愣,随即他就看到了缀在人群最后面的杜群与房婉婉,脸上便立刻习惯性地堆满了笑容。
“原来是杜公子和房姑娘来了。”他几步迎出来。
“掌柜的,我们之前说好的屋子已经安排妥当了吧?”杜群一边说一边走到井边,抓起水瓢从边上的水桶里舀了一瓢往自己头上一淋,降了降自己身上的暑气。
“老板娘原本以为你们会早几日到的,这几天一直把那七间屋子给你们留着,谁知道左等右等到今日你们才来。后天刚好是青牛镇赶大集的日子,来了不少住店的行商。两位爷也知道整个伏牛山只有我们这么一间客栈,客房俏得很”
听掌柜的这么一说,之前面嫩的那个年轻公子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掌柜的,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我们的屋子没安排妥当了?怎么了,是觉得我们出不起借宿的银子么?”这个年轻公子名唤钟鸣,他家里历代为官,舅舅家里边又是洛阳城最大的粮商,算是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平日里到哪里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心高气傲惯了,现在一听这掌柜说他们的屋子可能有变故,登时有些不耐烦地发作起来。
“钟公子,你说话心一点,这里是伏牛山,可不是你待惯了的洛阳城。”杜群立刻沉着声音对着钟鸣一声低喝。
钟鸣这样的公子哥儿对杜群这么一个国子监监生是不大放在眼里,嘴皮子一动就想要反唇相讥,房婉婉立刻有些凶狠地瞪了他一点。钟鸣对房婉婉还是心存畏惧的,被她这么一瞪便讪讪地把嘴巴闭上,只是在鼻子里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杜群刚刚那声呵斥倒不是有意要在这群公子姐面前给钟鸣难堪c让他下不了台,本意还是为了大家好。
他早前便听朋友说起过这处虎门客栈,说这里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伏牛山的地界说大不大,说也不,再加上山顶还有一个镇,生活着不少人口,却只有这么一座客栈。虎门客栈平日的住客就不算少,若是到了一些特定的时节比如说这次青牛镇赶集,那就住客盈门,一间客栈的那十几间客房根本就住不下。可生意那么好,却没有其他一个人敢染指这赚钱的生意,伏牛山一带始终就只有虎门客栈这么一间客栈。这倒不是因为其他人都放着银子不想赚,只是因为和虎门客栈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