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清乃是朝廷要犯,如何处置大理寺肯定做不了主,要杀要剐还得圣上定夺,我们最多也就是一个操刀的。”冯非常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嘛,在圣上作出决定之前,钱清就羁押在大理寺。他是鱼龙会的要员,本官想着他手里应该还捏着不少鱼龙会的秘密,若是能在他被羁押的时日里再审讯上几次,逼问出一些鱼龙会的机密来,也是为圣上分忧。”
杜群闻言心中微微一动。缉拿鱼龙会向来都是羽林卫在做的差事,大理寺这么做看来是想插手这一块事情,好在圣上面前争功争宠。只是按照冯非常的脾性,到时候审讯钱清的时候少不得要动刑。这么一想,他便觉得有些对不住钱清,想要开口跟冯非常请求审讯钱清的时候让自己在边上旁听,帮忙给大理寺出出主意。但话都要到嘴边了,他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冯非常看杜群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问道:“杜公子可还有什么话要问本官的?”
杜群摇了摇头。他刚刚要说话的时候,脑海中便突然醒悟过来:冯非常大可以现在就鱼龙会的问题审讯钱清,可为什么不这么做?恐怕就是因为自己在边上。恐怕冯非常因为自己已经不是羽林卫的统领,所以也不想他了解太多这种隐秘的事情。这样一想之下,他便觉得有些索然。
“冯大人,杜某只希望您别把悬赏花红的事情给忘了。”杜群勉强笑了一下随意胡诌出了一句话出来。
“哈哈,杜公子,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包在本官身上。”冯非常一听便笑道。
离开了略显阴森的大理寺后,杜群转身望着大理寺的正门发了一会儿呆。回想起这段为了破案四处奔波的日子,他竟隐隐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下总算能消停地歇息上一段时间了。
他离开大理寺的十天之后,与此案相关联的案犯基本都落了个斩首示众的下场。对于梁王府c武家c上官婉儿和龙武军的责罚各有不同。上官婉儿和梁王只不过被下旨训斥,武连真被斩首,武家的子弟被勒令禁足,妙真娘家被抄家灭族。龙武军的将领被撤换了大半,那个叫黄贺的倒霉蛋则被砍了脑袋。圣上在处理此案的时候颇有些雷厉风行的味道,力求尽快了结不牵连过多,所以对梁王和上官婉儿没有什么牵扯。不过即便如此,朝堂之上还是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谁都摸不清圣上是如何想的。原本一直主张让武家子弟继承大统的官宦们因为这桩谋反案也不敢再发出这样的声音,而且主动拉开了和武家之间的距离。
原本一直被禁足在家的房婉婉在这桩案子尘埃落定之后,也终于蒙房剑卿开恩,得以离开房府到外边来透透气。
婉婉离开房府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到朱雀大街这里来找杜群。
杜群的书童江华对房婉婉颇为感激,一看到她来了,立马烧水沏茶。
房婉婉却顾不上喝茶,有些激动地对杜群道:“杜公子,听说这回谋反大案的首恶钱清是你给逮住送到大理寺去的?”
杜群抬起手往下按了按,示意房婉婉不要太激动,坐下慢慢听。
“这说法你从哪里听来的?只能说既对又有不对。“杜群下了一口茶,故意摆出一副神秘的模样好吊一吊房婉婉的胃口。之前一段时间没见到房婉婉,他便觉得似乎有些若有所失,今天总算遇到她,就有些不自觉地想要和她多说上几句话。
“行了,杜大公子,在我面前你就别搞得那么神神秘秘了。”房婉婉瞪了杜群一眼,“那个钱清我知道,就是岩庄那案子里的戏班班主对吧?我记得他的身手可不一般,你连个蟊贼都不一定打得过,怎么可能走狗屎运把他给逮住?”
“婉婉姑娘,你这就有些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杜群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此案的首恶确确实实是我送到大理寺去的,你还别不相信,几处官府衙门给出来的悬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