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挑着灯笼走近了软轿,几个充当轿夫的假太监却一点儿都没有对他摆出戒备的模样。走近了以后,挑着灯笼的男子口中呼哨了一声,调笑着对那几个假太监道:‘孙老大,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对付一两个壮汉都不在话下,怎么这回连绑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都能出岔子。要不是我事先安排好,把这整个园子都包了下来,边上再无旁人会被这个丫头片子惊动,恐怕今晚上就不好收拾喽。’”
“这挑着灯笼的男子竟和这伙歹人是一伙的。”杜群想到自己刚刚还在为这个男人的性命感到担忧,不仅感到有些好笑,随即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许猎道:“这个男人该不会又是钱清吧?”
“应该是他错不了。他走近轿子的时候,冉冉小姐看清楚了他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柄羽扇,头上又扣着纶巾。用冉冉小姐的话说,就是看上去不合时宜c非常可笑,但多看几眼又觉得有几分风流倜傥。这描述和赤霞子差不多,不会有别人了。”许猎答道:“冉冉知道被自己当作是救星的男子竟然与将自己拐到这里的歹人是一伙的时候,心里如坠冰窟。被钱清称为孙老大的那个为首的老太监显然和钱清颇为熟稔,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孙老大才带着另外几个假太监把冉冉从轿子上拖下来。冉冉有心反抗,不过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那点力气在这些歹人面前根本不够看,直接被捆住手脚c蒙住眼睛c堵上嘴巴,像一只待宰的羊羔似地被搬进边上的一个屋子里。接下来差不多每到饭点,都会有人送吃的过来,一开始冉冉还硬气,想要来个绝食,但饿了两顿以后就两眼昏花,放弃了绝食的想法。”
“她被困在那里的时候没有与那几个歹人说过话么?”杜群问许猎道。
“话肯定是说过的,不过只和给她送饭的小喽啰说上过几句。每次吃饭的时候,冉冉就跟那位小喽啰求情,让他帮忙跑去北静候府报个信,若是她获救必定送小喽啰一场荣华富贵。不过那个小喽啰显然对孙老大畏惧异常,一点儿都不敢接冉冉小姐的话茬,到后来这个小喽啰甚至一进关押着冉冉小姐的屋子就用棉花团把自己的两个耳朵堵上。可以说冉冉被关着的那段时间,自始至终都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被挟持到那里。就在冉冉小姐逐渐开始有些适应这种每天吃了睡c睡了吃的被挟持的生活之后,以孙老大为首的那几个歹人一齐冲进了她所在的屋子里。”
“钱清在他们之中吗?”杜群开口问道。
“不在,自从被挟持走那天晚上冉冉见过钱清一面外,冉冉小姐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羽扇纶巾的古怪男子了。这也难怪,钱清是这么多案子的幕后主使,那段日子估计四处奔波统筹,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得太久,冉冉小姐虽然贵为北静候的爱女,但在这桩谋反大案中的身份不过是一个饲命而已,钱清也不可能在她的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孙老大一行人进了屋子之后,不由分说就开始扒冉冉身上的衣裳。冉冉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伙歹人在要赎身银子的时候和她爹谈崩了,这才对她翻脸准备占了她的清白之躯。冉冉小姐知道自己是圣上属意要嫁进武家的人,若是在这里不明不白地被人坏了贞操,那武家肯定不会要她这样的残花败柳,所以拼命反抗。孙老大可不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见冉冉胆敢反抗,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直接上去就是两个大耳瓜子。冉冉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粗暴地对待过,这两个大耳瓜子抽得她嘴巴里全是血腥味。另外几个打下手的见孙老大发火,都不敢怠慢,一齐上来,七手八脚地将冉冉的手脚全部按住,然后把她剥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想不到冉冉小姐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你了。”杜群瞪着眼睛望着许猎,也不知道许猎是怎么把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从冉冉这样的姑娘口中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