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上官婉儿抿嘴一笑,“妙音庵和其他的尼姑庵还有些不同,里面从来不避忌男香客。只要是一心礼佛的,妙音庵来者不拒。不过人心隔肚皮,谁都看不见,正因为妙音庵不把男香客拒之门外,所以有不少登徒浪子会打着去妙音庵敬香礼佛的幌子去庵里,去凑热闹看看庵里模样生得标致的尼姑c女居士和信女。要是真的完全不让男子进入,那武连真也就没办法进妙音庵去看望他的母亲了。”
“上官姐姐说得不错,”武连真连忙道,“我刚刚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位大人刚刚说到的那个年轻公子我确实在妙音庵里见过几次”
“武公子,你这话可属实?”冯非常兀自有些不信,“你去妙音庵主要是看望你的母亲,对庵里其他人都是蜻蜓点水般地一望而过,按说是不会仔细去留意的,再说了既然妙音庵对男香客开放,那去那里礼佛的男香客数量应该不在少数,这么多人你怎么偏偏会对那个男子有如此深刻的印象,而且还见过几次,这未免有些巧了吧?武公子,本官在这里警告你,可不要为了曲意逢迎我们的推断就瞎编乱造出一些根本没有的事情来。”
“大人容禀,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若是寻常男子,我肯定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这个男子的装扮实在特殊,再加上面容生得俊朗。即便是走在人群当中,这样丰神俊朗的男子也能一下子抓住别人的眼睛。我在妙音庵的佛殿里撞见过他两次,第一次看到他我就对他有些留意。第二次在佛殿敬香的时候,他刚好就在我边上,我对他客气地通报了姓名,谁知道他却不搭理我,只对我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然后自顾自地把三炷香插进香炉里后便飘然而去,让我颇没面子。当时我就在心里下了决心,若是下次又在妙音庵里撞见,我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折辱他一番。”
“那你和他有第三次见面么?”杜群有些好奇地问道。
武连真点了点头:“不过第三次见面,我却不曾折辱他。倒不是我敢说不敢做,实在是没办法下手。那一回我去看望我的母亲,刚走进她的禅房,就和从里面疾步走出来的他撞了个正着。这一回他倒是冲我露出了一个颇为和善的笑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我本来是想从后面追上去好好揍他一顿,让他也晓得我是不好惹的,后来一想他能从我母亲的禅房中走出来,总归和我的母亲是相识的,我若是揍他一顿,于我母亲的面子上也不好看,这才作罢。”
如果说之前杜群他们只是推断武连真的母亲是姑妄夫人的话,那现在听武连真这么一说,他们已经完全确信自己之前的判断。武连真的母亲和钱清之间既然有如此密切的来往,能够让钱清出入自己的禅房,她必定是姑妄夫人无疑了。
“你就没有问一下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么?”杜群又问武连真道。
“那天我是拿这个问题问了我的母亲,她只告诉我他是一个在家修行的居士,对几卷佛经的研读非常精深,她经常向他请教读经时遇到的疑难,两个人算是亦师亦友,却没有告诉我那位公子的身份来历。”武连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然后又一头雾水地问道:“几位大人,不知这个年轻公子与我的事情有什么干系?”
杜群长叹了一口气后方才对武连真道:“武公子,那个年轻公子姓钱,单名一个清字,是官府一直在搜捕的谋逆乱党,之前洛阳城里陆续有五个姑娘失踪,都是这位钱大公子的手笔。从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位钱公子应该是和你母亲勾结在了一起,把整个洛阳城的官府衙门都闹得鸡飞狗跳,摆出了一个风水局,想要把你的命格改了,好让你有机会问鼎宫里的那把龙椅。不过这是意图谋反的大事,你母亲可能是怕你沉不住气,所以也没有透露半点风声给你,一直就把你蒙在鼓里,甚至到风水局开始的时候,都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