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如意赌坊距离宫城那么近,宫里嗜赌如命的太监c公公肯定不止赵当世一个。我想除了赵公公外,一定还有很多宫里的太监会往如意赌坊去过几把赌瘾。”杜群分析道,“如果杜某是别有用心之人,想要窥伺宫城里的秘密,肯定就会在如意赌坊里下功夫,安插一些眼线在如意赌坊当中,或是作为打杂干活的厮,或是装成挥金如土的豪爽赌客,用这些人来盯住宫里出来的赌鬼公公们。这些太监知道不少宫闱中的秘闻,指不定就会在滥赌当中被人套出些话来。若是这些赌鬼太监里有些不机灵的,中了这些别有用心之人布下的套子,输了大笔银子,欠了一屁股债,那恐怕就得源源不断地把宫里的消息主动往外传递了。”
“谁说不是这样呢。”许猎面上露出苦笑,“几位大人不妨猜猜看,这次彻查之下,冉冉姐失踪那天晚上,如意赌坊里汇聚了多少不同地方来的眼线?”
不等几个听着的人说话,许猎便自问自答地伸出左手比出四个手指:“光是在我的讯问之下承认自己眼线身份的就有四个,而且都是洛阳城不同的势力派过来的,为的都是能尽早探听到宫城里的消息,好早一步开始谋划抢占先机。这还是禁不住刑,自己开口承认的,我想着总还有一些硬汉子能咬紧牙关隐藏身份。”
“许大人,有多少眼线安插在如意赌坊当中其实并不重要,”冯非常在一边开口道:“来源不明的眼线再多,只要没能从赵当世的嘴巴里听说那天晚上冉冉姐要进宫,就和本案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关键是要弄清楚赵当世到底把这个消息告诉谁了,然后我们结合杜公子找出来的八字线索,顺藤摸瓜就行了。”
“冯大人嘴上说得容易,真要做起来可没那么轻巧。”许猎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容:“赵当世虽然一直在内宫里伺候着,但一直都没学会少说话,嘴上也没有一个把门的,很容易就被人套出话来。那天晚上赵当世进了如意赌坊。因为他是如意赌坊的常客,所以进场之后如意赌坊里的厮和相熟的赌客就与他打招呼。其中有一个叫胡盛的赖皮,经常与赵当世在一个赌桌上耍,和他特别熟。看到赵当世走进如意赌坊,胡盛就多嘴问了一句赵当世晚上怎么有时间光顾如意赌坊。赵当世心里根本就没有把让冉冉姐进宫当成什么秘事,直接顺嘴就说了出来,告诉胡盛自己要去北静候府请侯爷千金入宫。”
“这个胡盛可疑得很。”北静候听到这里皱着眉头说道。
“胡盛已经被我捉起来了,几次拷打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他有问题的可能并不大。他问的那句话也许就是赌友之间的简单寒暄,只是胡盛运气不好,遇到了赵当世这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许猎摇了摇头,否定了北静候的猜测:“最麻烦的就是,赵当世当时刚进如意赌坊,正是志得意满c意气风发的时候,嗓门大的要命,他听胡盛这么一问不假思索地就用洪亮的声音回了话,当时在如意赌坊里的人,但凡是有耳朵的,都把赵当世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么说来,当晚与赵当世同时在如意赌坊中出现过的人都有可能是绑架冉冉姐的帮凶。”杜群用手托着下巴缓缓说道。
“那么听到赵当世说了这句话以后就离开如意赌坊的赌客最为可疑。他们离开赌坊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自己的同党。”崔子安捋了捋胡须说道。他虽是个算命先生,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断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才忍不住开口。
杜群闻言立刻便摇了摇头:“这倒也未必。赵当世因为还有公事在身,而且收起夜叉,所以在赌坊里逗留的时间并不长。混在赌客中的这个眼线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大可以等赵当世离开赌坊之后再行传递消息,只要手脚麻利,在宫城前布置下假的公公也来得及。”
“这样说来,岂不是当晚在如意赌坊中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