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群自然不会因为严正的几句安慰就斗志昂扬。虽说银子一毫都不会少赚,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若是收了银子办不成差事,传出去终究会被一些爱嚼舌头的人在背后戳自己的脊梁骨,弄得不好就成了自己砸自己招牌。
不过接下来冯非常的话让杜群稍稍松了一口气。
“杜公子,虽说我们人手少,不过很多事情不需要我们亲力亲为地去干。这几宗案子虽说圣上交给羽林卫去办了,但我们大理寺还是参与其中,所有的案卷卷宗都还是有人在专门记录,每天夜里都会送回到大理寺来。所以羽林卫的调查进展只要是能落到纸面上的,我们在大理寺里翻看卷宗也能知道得清清楚楚,当然在时间上肯定要比羽林卫慢上一些,不过这已经很理想了,至少不用我们东奔西跑地去卖力气。”
“之前那三位少女失踪的调查卷宗已经都在大理寺了吧?”杜群问。
“都已经妥善保存着了,若是杜公子想要看,随时可以跟我前往大理寺调阅。”冯非常忙答道。
“那便好,若是冯大人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不如我们现在便去,杜某想要尽早了解一下案情。”
不等冯非常说话,他的顶头上司严正便抢先一步开口了:“杜公子,你不用那么客气。从现在开始直到这三宗案子水落石出为止,非常都听你的号令调遣,他的所有工作就是听你的指示,你不用把他当成冯大人,把他当自己的贴身厮都行。”说着他便一撩自己的外袍,将挂在腰上的一块牌子摘下,抛给了杜群:“杜公子,这是老夫在大理寺的腰牌。你后面破案不方便亮出羽林卫的身份,但要是没个身份,办起事情来又要处处遇到掣肘。你若是需要用身份压人的时候,就把这块腰牌亮出来就行了。”
杜群应下后便将腰牌心地收好。
“非常,让你跟着杜公子助他一臂之力,你该不会有意见吧?”严正又偏过头问冯非常道。
“严大人说笑了,为了大理寺,非常就是做牛做马都无所谓。”冯非常笑道:“您放心好了,接下来我肯定唯杜公子马首是瞻,就算杜公子让我光着身子到平康坊楼下的大厅里去跑上一圈,冯某也绝对不会有半句推脱立刻照办!”
“有冯大人这句话,杜某就放心了。不过冯大人放心,在下是绝对不会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的。”杜群笑着答道。冯非常的这番表态算是打消了杜群心里最后的顾虑,他原本还是隐隐有些担心自己和冯非常原来那点的不愉快会影响合作,或者冯非常以势压人自说自话,现在看来大理寺这次诚意十足,这些顾虑都是他自己在杞人忧天而已。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一顶轿子就停在了大理寺的府衙门口。紧接着轿帘一撩,冯非常与杜群相继从轿子中钻了出来。
大理寺里冷清安静,除了一个守在大理寺正门口的门子外,偌大的府衙之中竟然再无一人。
“许副统领做事情还真是绝,真的一个人都没有给你们留啊。”杜群一边跟着冯非常在空无一人的府衙中走着,一边感叹道。
“可不是么,许副统领就怕给我们留下几个人,到最后我们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先他一步破了案子。现在合情合理地把严大人与我的手脚都废了,大理寺就很难翻出什么浪花来了。如果不是怕面子上过不去,他巴不得把严大人和我也捉去给他干苦力。”冯非常的话里怨气冲天。
这一句抱怨算是打开了冯非常的话匣子,他把羽林卫特别是许猎骂了个狗血淋头。等他把自己胸中郁积着的愤懑倾吐得差不多的时候,存放各类案件卷宗的库房也就到了。
这一处库房算是整个大理寺的机要之地,库房的门上边加了一把粗大的铜锁。这把铜锁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是个阻碍,但对于冯非常来说自然没什么问题。他从腰间摘下一大串叮当作响的锁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