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在倾城剑馆一边忍辱负重地做着下人,一边在心里谋划着怎么将顾家的人一个个杀了,将倾城剑馆慢慢地瓦解。慢慢地,我的心里就渐渐有了这个计划的雏形,但思量还未周全的时候,剑馆里就有了顾倾城即将把自己的女儿顾惜云许配给许猎的消息。姓顾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绝不会让顾惜云就这样嫁出去。而且顾惜云嫁人是倾城剑馆的大事,顾倾城肯定会把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广邀自己在江湖中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桩婚事搅黄,让顾倾城在江湖群雄面前颜面扫地,让倾城剑馆把脸丢干净。只是我一个人毕竟势单力孤,按照我之前的谋划,还需要有一个帮手才好。”
“所以你就去洛阳城里找上官米帮忙?”杜群厉声问道:“上官米好不容易才金盆洗手,不再干那种挖坟掘墓的勾当,本来可以好好经营自己的生药铺子,结果被你这么一搅和,他也被拉下水了!你于心何忍?”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温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既然我当初在他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救了他一条命,那么我有事情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为温某人两肋插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若是不愿意帮这个忙我自然也不会勉强,只要他把当初我借他的银子连本带利地还给我,或者把欠我的那条命还给我,我自然不会再多说半句,立刻转身离开,找其他人去。愿意帮我这个忙,本身就是上官米心甘情愿的,其中没有半点勉强。”
“上官米,温骜所说的话可否属实?”许猎把目光投在上官米身上,厉声喝问道。
“回禀许大人,温骜所说确实不假。人的生药铺子生意其实也就是勉力维持而已,哪里拿得出许多银子还他,又不想自刎把命还给他,所以只能答应了。”上官米苦着一张脸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明明知道这事情是作奸犯科,人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舍命陪着他,只希望不会被发现。谁想到杜大人和许大人目光如炬,明察秋毫,人还是逃不出两位大人的手掌心。”
给杜群和许猎戴了顶高帽以后,上官米立刻又为自己分辩道:“人虽说助纣为虐,帮了温骜的忙,但都是被逼迫的,两位大人无论如何要体谅则个,给人一条活路走走!”说到这里,又捣蒜般地用自己的额头去碰地,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温骜看着磕头虫般的上官米,有些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上官米,我原本以为你在江湖上混过,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谁晓得到这个节骨眼上就变成了软骨头。我们手上沾了这么几条人命,哪里还有什么活路?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个疤,整日磕头虫似地求人,活着还有个鸟意思!”
杜群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肃静!”
被他这么一拍,温骜才把嘴巴闭上,上官米也停下了磕头的动作,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温骜,本官且问你,你是如何与上官米勾结杀害倾城剑馆这许多人命的?”许猎大声喝道。
温骜抿着嘴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坐在几案后边的杜群和许猎。
“毒杀赛貂蝉应该是温大侠的手笔,”杜群见温骜不说话,便开口道:“置赛貂蝉于死地的那张红纸是温骜偷偷调包的——那个时候上官米还没有机会进倾城剑馆,根本没有下毒的机会。搁着喜轿的库房并没有特别的戒备,剑馆里的下人都能进去,温骜将有毒的红纸放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用来调包的东西应该是他下山的时候偷偷买来的。他算准了新娘子会在乘喜轿从闺房到校场的路上给自己补补胭脂,把毒下在那张红纸上就可以让新娘子到校场的时候差不多毒发身亡,这也是最能落顾倾城面子的杀人手法——在这么多江湖豪杰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女儿c婚宴上的新娘子就这么被毒死了,光是这一点就能让倾城剑馆日后行走江湖抬不起头来。只可惜温大侠怎么都没想到,当时坐在轿子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