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晓得剑馆里确实没有一个叫翠的,我还真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了。”许猎有些愤愤地贴着杜群的耳朵低声说道。
杜群微微一笑,也不去接许猎的话,而是继续注视着堂下站着的贺枚:“贺枚,你怎么证明确实有翠这么一个人存在,而不是你自己在胡诌?”
“这还能有假?”贺枚一脸愤愤,“我都去翠的老家找过她了,她父母也说了翠一直在倾城剑馆做工,从来没有回去过。”
杜群抓起惊堂木,用出全身上下所有力气往几案上一拍,发出一声爆响:“大胆刁民,满嘴胡话。你所谓的翠的老家我们已经派人去查访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翠的父母。我们还在洛阳城周围的村落都查了一下,叫翠的有不少,可从来没有听说哪个翠是在倾城剑馆里做事的,更没有听说最近有哪个翠消失不见了!”
杜群这番话其实完全是胡说八道,他之前压根就没怎么联想到贺枚在撒谎,更没有调派羽林卫的人手去查访一个叫翠的姑娘。他此时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诈一下贺枚。
贺枚当然没想到这一点,杜群这番话就好像一个炸响在他心田的晴天霹雳,把他整个人都震得愣神了,面上露出一副张口结舌的模样,口中“这个这个”地说了好几声,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平日里羽林卫的事情都由许猎操持,他自然对审讯犯人很有经验,更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看到贺枚这种反应,立刻一拍几案,对着堂下站着的两列羽林卫喝道:“还不把他按倒了先杖五杖。”
五杖下去虽不至把人打得皮开肉绽c起不了床,但也绝不是好捱的。贺枚一听就变了颜色,对着杜群大喊:“杜大人饶命啊!我不是有意撒哎呦!”
他的话还没说完,边上就有两个羽林卫逼近到他的身边,手中的棍棒往贺枚的脚底下一扫一绊,直接就把他绊倒在了地上,另外又有两个羽林卫快速上前,将手中的棍棒牢牢地压在了贺枚的脊背上,让他不能随意动弹,随后开始那两个羽林卫便抡起手中拳头粗细的棍棒,往贺枚的屁股上打过去。这班羽林卫配合已经非常娴熟,一整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转眼间贺枚的屁股上就挨了五杖,痛得他哇哇直叫,五杖打完,他已经没办法起身,只能老老实实地伏在地上。
杜群还是第一次看到羽林卫动刑审讯犯人的情景,这种一言不合就抡起板子打人的行为看得他一阵心惊肉跳。虽说他心中对许猎这种不由分说就对人施刑的行为颇不以为然,但此刻并不是纠结这种问题的时候。
“贺枚,你为何要对本官撒谎!”杜群努力在面上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逼问道。
“杜大人,我不是有意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去过翠的老家,更没见过她的父母。我甚至连翠的家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她从来就没有与我说过她家里的事情。”贺枚一边说话一边嘶嘶地倒抽着冷气,他屁股上的疼痛实在是难以忍受,“我当时担心杜公子认为翠只是简单地把我抛弃了,而不愿意带我来倾城剑馆,所以才撒了这么一个谎,其实我只是想来倾城剑馆看一看翠。”
“你和翠真的是恋人么?”杜群听了又微微皱了皱眉头。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翠把身子都给了我了,我们已经私定终身,她就等着我娶她过门了!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失踪了,这让我怎么能不心急如焚!”贺枚趴在地上动情地说道。
杜群冷笑了一下:“贺公子,我现在真是弄不清楚你说的话里到底有几句是真的,还是说一句都没有!”
“杜大人何出此言!之前只是人被猪油蒙了心,不知好歹才骗了您一次,现在说的句句都属实啊!杜大人明鉴!”贺枚一边焦急地道,一边又拿脑袋砰砰地去撞击地面。
许猎的面上被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