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允死活不开门,难道是准备和自己的宝贝女儿断绝关系,再也不来往了么?”杜群有些不解地问道。
胡悦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对准桌上的茶壶努了努嘴:“杜公子,我说得嗓子都冒烟了,赶紧给我倒杯水,我好润润嗓子。”
杜群知道这家伙就是趁机使唤自己,可心下实在好奇,只得站起身照着胡悦说的做了。
被杜群伺候着饮下了一杯茶水后,胡悦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往下说:“这个时候顾老爷子算是骑虎难下了,若是就这样离开,那娶崔玉玉过门的事情就完全没指望了,而且这就是摆明了不给崔允面子,这事情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可若是就那么手足无措地干站着,除了让周围的人看热闹说笑外,一点儿作用都没有。这个时候还是崔玉玉机灵,对着山庄的门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放开声音对着里面声泪俱下地哭诉,祈求崔允的原谅。顾老爷子见崔玉玉下跪,自己也不带一点犹豫地跪了下来,默不作声地在一边搀着崔玉玉。照当时在场的人想来,顾老爷子跟着跪在山庄门口的行为已经给足了崔允的面子,算是很有诚意了,而且再怎么说崔玉玉也是崔允的女儿,两个人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肚子里还有了孩子,在地上跪久了,身体也不好,崔允应该很快就会打开压黛山庄的大门放两人进去。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山庄里仍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会不会是里面的人根本不晓得顾老爷子和崔玉玉跪下了?”杜群问道。
胡悦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崔玉玉哭诉的第一句话就是女儿给爹跪下了,压黛山庄里的下人们耳朵可尖着呢,肯定听在了耳朵里跑去跟崔允说了。而且压黛山庄里也有好几层的高楼,崔允虽然没有现身,但外面的毕竟是他的女儿,我想他肯定站在高楼上,对山庄门口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不过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顾倾城和崔玉玉双双跪下以后,崔允仍旧硬着心肠没有让下人把山庄门打开。外面聚集起来的都是些看热闹的闲人,本就是些乌合之众,一开始还有人对跪在那里的苦命鸳鸯指指点点,发表些议论,但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以后,见崔允始终不让顾老爷子和崔玉玉进去,他们也觉得这么一直杵在那里干看着无趣。慢慢的,人群就开始散去。只有几个实在没事情做的闲汉在那里等到了最后,后面的事情也是被那几个闲汉传出来的。”
“这么说来,崔允最终还是让他们两个进了压黛山庄?”
“咳,那毕竟是他的女儿,崔允也就是做做样子,到最后还不是狠不下心。”胡悦撇了撇嘴,脸上摆出一副很了然的神情:“不过崔允摆足了架子,顾老爷子和崔玉玉晌午的时候就在门口跪下了,连晚膳都没吃,就那么一直跪到了月上树梢的时候。在地上跪了那么久,再加上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崔玉玉又怀着孩子,实在是支撑不住了,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整个人晕了过去。压黛山庄当中肯定有人时刻关注着山庄门口的情况,崔玉玉才刚刚倒下没多久,压黛山庄的门立刻便开了,里边出来了几个山庄的侍女,将崔玉玉从地上扶起,搀扶着走进了山庄,只留下顾老爷子一个人呆呆地继续跪在门口。不过山庄的大门并没有随着他们的进去而关上,始终开在那里。顾老爷子又在地上跪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才反应过来,明白那扇门是为了他留的,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压黛山庄。他进去以后,原本开着的大门就立刻关上了。”
“这样说来的话,岂不是没有人知道后来压黛山庄当中发生的事情了么?”
“杜公子,我刚刚才说压黛山庄的下人嘴上都不把门,你怎么就忘了呢?崔允虽说是大户人家出身,但驭下无方,对山庄的下人们疏于管教,所以一个个嘴巴大得很。不过这也不奇怪,崔允连自己唯一的女儿崔玉玉都管不好,更别说要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