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鱼龙会来说,毒杀秦夫人并没有任何好处,我想钱公子原来的目标应当是朝廷的股肱之臣房剑卿房大人吧?秦夫人被杀应该是误中副车了。”杜群的一双眼睛紧盯着钱清说道。
“房剑卿是妖后的左膀右臂,现在又有传言说他即将升迁,这个时候想办法杀了他无疑会是对围绕在妖后身边的那群肖的最好震慑。”钱清抿了抿嘴,嘴角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只可惜房剑卿的运气实在不错,竟然没有饮下杯中的茶水,这才逃过一劫,要不然现在已经朝野震惊,我们鱼龙会声威大涨。”
“钱公子,你该不会不知道当时稷香馆的高台上并不只有房剑卿一人,若是其他的宾客先一步饮下被你下了毒的茶水,岂不是会误杀无辜?”
“无辜?那些人哪一个可以算是无辜的,那些人阿谀奉承c助纣为虐,这才能在妖后的手底下坐享荣华富贵,他们即便死了也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说这话的时候钱清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
杜群已经明白钱清一心想要复兴李唐,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狂热地步,他已经视人命如草芥,只要能成就大业,死上那么几个人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钱公子,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杜群问他道,“被大理寺关押起来等着处刑的那个所谓的张东真的就是当年岩庄的那个张东么?”
钱清嘿然一笑:“此张东非彼张东,原来那个张东离开洛阳城以后没多久就死了。这个张东是专门用来顶罪的死士。临江姑娘是洛阳的花魁,与她来往的多是些达官贵人c王孙公子。有她坐镇平康坊,各种各样的消息c流言就可以像雪片似的飞向鱼龙会,要是她因为刺杀秦西鉴被判了罪,那也是我们鱼龙会的重大损失——要再找到一个能够接替临江姑娘工作的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鱼龙会从一开始就圈定了一头替罪羊,无论对秦西鉴的刺杀是否成功,都把罪过推到替罪羊身上去。杂耍班子里刚好有这么一个疤面瘸腿的男子,身材也与张东差不多,我便让他割掉了一截耳朵,把自己的形貌弄得和张东差不离,一旦事发就让他去顶罪。”
“背上了两条人命,那可是要杀头掉脑袋的事情,班子里的人就那么心甘情愿地为你去死?”杜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总不可能也是你们鱼龙会的成员吧?”
“那倒不是,我们等若是花了银子买了他的命。”钱清微微一笑。
“命都没有了,要银子又有什么用。”杜群撇了撇嘴道。
“他杂耍的时候摔瘸了一条腿,从那以后稍微难一点的动作就没法做了,班子里分银子的时候他也分不了多少,可是他在乡下还有一个孩子,由他母亲带着,他挣的那点银子连自己糊口都勉强,更别说养孩子了。我往他母亲那里送了两百两银子——这笔银子可以让祖孙二人在乡下过上很优渥的日子了,还答应他若是他死了会定期去看望c照料他的母亲和孩子。他现在活着也没有什么趣味,原本硬撑着活下去也是为了自己的老母亲和孩子,有了鱼龙会的承诺之后,他也就再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事情了,干脆利落地答应了我们让他顶罪的条件。”
“洛阳城里都还有不少人的性命连二十两银子都不值,鱼龙会倒是大手笔,拿出两百银子让他给你们卖命。”杜群语带讽刺地说道。
钱清就好像没有听出杜群话语里的讽刺似地往下说:“其实他的性命根本值不了那么多银子,多出来的那些银子为的是让他按照我们的指示行事,绝对不能在询问的时候露出什么马脚来。”
“可是钱公子,你怎么会对张东与秦允儿之间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对于这一点杜群百思不得其解。
“张东还没有被赶出岩庄的时候确实是一表人才,和不少洛阳城里的公子哥儿来往,那时候我在洛阳城的一干公子哥里也算活跃,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