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非常听房剑卿这么一说,心里哪里还会不明白房大人有要保住杜公子的心思,他心里虽然对房剑卿的这个举动颇有微词,但面上也不会表露出来,而是顺水推舟地道:“既然房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本官就给杜公子一个机会,若是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撕毁供词的罪杜公子今儿别想逃掉。”
杜群感激的望了望房剑卿,他知道若是没有房剑卿在这关键时候说了几句话,今天这二十大板算是挨定了。
“两位大人明鉴,”他抓住机会,朗声说道,“这位犯人名唤张东,他们一家原本是岩庄的下人,他更是与秦大人的千金允儿姐有过一段感情纠葛,可以说他与秦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有着杀害秦大人和秦夫人充分的动机。”
“什么?秦夫人也是被这个张东毒杀的?”坐在高台上的冯非常闻言发出一声惊呼。房大人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尴尬,毕竟秦允儿嫁给他的侄子少不了他在中间牵线搭桥,现在杜群突然说允儿和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情,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膈应。
“不错,对于毒杀秦夫人一事,张公子也已经亲口承认了。”杜群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地说道。
听杜群这么一说,冯非常整个人都有些振奋起来,如果说把张东定了罪,不仅能把秦大人被刺杀的案子了解掉,还能顺带着把秦夫人被毒杀的案子一并解决,可以说是一石二鸟的好事,若是坚持临江姑娘是杀害秦大人的凶手的话,后面还得花不少力气继续追查杀害秦夫人的凶手,这样一来也不知道是否能在限期之内解决岩庄的三桩命案。接下来就要看这个姓杜的年轻人讲的话能不能说服他和房大人了,如果可信度足够高的话,倒是可以让这个怪人当罪犯,放过临江一马也能给他在平康坊那边挣个人情。
冯非常一边在心里打着算盘一边微微颔首对张东道:“张东,你且把你杀害秦大人夫妇的原因和整个过程如实招来!”
张东张开嘴哇啦哇啦地叫了两声,然后便扭过头用求助的眼神望着杜群。
“杜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冯非常的两道眉毛又拧了起来。
“冯大人,张公子此前遭遇过一场牢狱之灾,瘸了一条腿,容貌也被毁了,甚至连话都说不了,所以才沦落到了在杂耍戏班中糊口的地步。”
“还有这等事”冯非常喃喃地道,他在大理寺这些年也侦办c审理过了不少疑难案件,可还从未遇到犯人不会说话的情况,这让他一时不知道如何下手审问张东。
“冯大人,张公子现在虽然已经哑了不能说话,不过他杀人的动机和过程我和婉婉姑娘已经弄清楚了,不如就由杜某为两位大人分说一下。”杜群看出了冯非常的难处,忙开口道。
“好,你且说来。”冯非常对杜群的提议求之不得。
杜群便把张东如何与秦允儿青梅竹马c暗生情愫乃至珠胎暗结,秦家又如何将他投入牢房c害得张家家破人亡的往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然后又把张东跟着杂耍戏班进入岩庄接连杀害秦大人和秦夫人的过程如实说了出来。
冯非常和房剑卿哪里想得到这个形貌怪异的男人背后还藏着这么一段往事,看向他的眼神都与之前不同。
“张东,杜公子刚刚所言是否属实?”冯非常问了张东一句。
张东对着他点了点头。
“冯大人,之前大理寺记录下来的那份口供虽说有临江姑娘的签字画押,但里面的不少内容其实经不起推敲。秦大人又不是色迷心窍,怎么会为了和临江姑娘一晌的欢娱就把整个岩庄给她。就算秦大人真的性好渔色,扔点银子到洛阳城里的秦楼楚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哪怕是以前的花魁梳笼的价钱也不至于那么高。冯大人,你会为了一夜缠绵把家里这么大一处产业拱手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