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群微微颔首,事到如今也只能采用房婉婉说的这个方法了。
“你应该能听到我的话吧?从现在开始,你就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我的问题。听明白了吗?”杜群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
他缓缓抬起头,停了差不多一息的时间,然后才慢慢点了一下。
杜群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一松,重新回到了肚子里。只要张东愿意配合,他相信调查总有办法继续往下走的。
“你的名字叫张东?”
男人又缓缓点了点头。
“秦大人是你杀的吗?”
听了杜群的这句问话,张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先是下意识地摇了一下头,但紧接着在杜群严厉目光的逼视下,张东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这一点头仿佛抽干了他身体里所有的气力,整个人瘫软着靠在椅子上,脸上原本唯一透露着生气的一双眼睛也有些失去了神采。
看到张东点头,杜群和房婉婉兴奋地对视了一眼。既然张东招认了,那临江姑娘就彻底翻案了,冒着彻底得罪冯非常的风险继续调查秦大人被杀的案子,又把张东从地窖当中弄出来也算是值得了。
“你当初被弄成这副模样以后,觉得自己混到家破人亡的田地,根本没有办法向秦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复仇,觉得自己没脸再在洛阳城待下去,这才离开了洛阳远走他乡。后来你不知从哪里学了些杂耍的手艺,加上运气还不错,就进了这个杂耍班子,在长安一带表演杂耍。尽管远离洛阳,但你对秦家的仇恨却从来没有淡忘过。本来你可能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报仇,谁知道杂耍班子突然换了个班主,班主带着你们一路东进,竟然鬼使神差地又到了洛阳的地界,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你刻骨铭心的仇人带到了岩庄里在他的寿宴上献艺。进了岩庄以后,你整个人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这可能是你从洛阳城离开以后距离复仇最近的一次了。在表演结束以后,你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心抓住这个天赐良机,在泼茶斋里杀害了秦西鉴,给张秦两家的恩恩怨怨画上了一个句号。”
杜群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张东则随着他的诉说不断地点着头。
“张公子,你的仇虽然报了,不过欠债还钱c杀人偿命的道理想必你也清清楚楚。”杜群的声音陡然高了一截,像是在威吓张东。张东就好像此前从未想到过这点,现在听杜群一说,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双眼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我也实话告诉你,到这个时候,谁都救不了你,不过你若是愿意把你杀害秦大人的整个过程告诉我们,我可以替你在大理寺和衙门那里说上几句话,让他们给你一个痛快,早点往生极乐。你也是进过大牢的人,在里面会受到什么样的折辱也不需要我再和你细说了吧?”杜群对张东说道。
张东点了点头,他现在大仇得报,心愿已了,与其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死了算了。
“杜公子,可是他连话都不能说,怎么把杀人的过程告诉我们?”房婉婉有些不解地问道。
“虽然他不能说话,不过他还能动,只要让他在岩庄里面把他杀人的整个过程给我们两个表演一遍,那一切都清晰明了了。”杜群笑着对房婉婉道。
关押杂耍戏班的村子与岩庄的距离并不远,不一会儿的功夫后马车就停在了岩庄的门口。杜群担心戴着木刻面具的张东引起守在门口的大理寺差役的怀疑,特意把自己罩在外面的大衣脱下来将张东的整个上半身都包裹起来。这个样子看上去虽然有些不自然,但与戴着面具和重枷相比又显得不是那么惹眼了。
不过还好,守在门口的几个差役依旧不晓得杜群已经和冯非常有了些分歧,对他和房婉婉仍旧是客客气气的,虽然领头的大理寺差役好奇地多瞧了被大衣包裹住的张东几眼,但终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