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庄的命案闹得很大,请临江姑娘过来也是为了配合我们大理寺调查这几桩命案。”冯非常答道。
临江姑娘微微吁了一口气。她被带到岩庄以后已经几次问过大理寺的人这个问题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这样。她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两位大人该不会是觉得杀害秦西鉴大人的是民女吧?我和秦大人无冤无仇,那天之所以会来岩庄也是因为秦大人盛情邀请。秦大人能做到录事参军,我看肯定不是那种蠢到会引狼入室c开门揖盗的人。”
趁着临江姑娘和冯非常说话的功夫,杜群飞快地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斟酌了一下后便开口了:“临江姑娘,今天把你请到稷香馆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这位公子看上去有些面熟,不知道高姓大名。”临江姑娘的目光停在杜群的面孔上问道。
“在下国子监监生杜群。以前也曾去平康坊听临江姑娘弹过琴。想不到临江姑娘记性那么好,对杜某还有印象。”
“杜公子可是我和房大人特意请来的帮手,协助大理寺侦破岩庄一案。把临江姑娘重新请回到岩庄来其实也是杜公子的安排,我和房大人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接下来的问话也都由杜公子来问,他的意思就代表了大理寺和我的意思。”冯非常笑着说道。他在临江姑娘面前非常给杜群面子,介绍杜群的时候也隐隐地捧了他一下。
“不知道杜公子有什么重要的问题需要路远迢迢地把民女带回到岩庄来问。”临江姑娘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杜群。
临江姑娘是在平康坊里历练过的当红清倌人,平日里一颦一笑都是能挣回真金白银的。现在杜群被这么两道似喜还嗔的目光盯着,顿时感到心里有些发虚,忙把自己的视线挪开,不敢和她对视。
“辛苦临江姑娘这样跑一趟了,不过杜某确实有几处疑问,只有临江姑娘能为我们解答。”杜群一字一句地说道,像是在斟酌怎样说话才能降低对临江姑娘的刺激,“不知道梅玉这个名字临江姑娘是否听说过?”
梅玉这个名字就好像有特殊的魔力一般,经杜群的口说出来之后,临江原本轻怒薄嗔的俏脸上忽然就罩上了一层寒霜,整张面孔都变得冷了下来,看向杜群的目光中原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这倒是让杜群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就没有必要躲避她的视线了。
临江沉默了片刻,随即就开了口,声音变得有些生硬:”杜公子,我不明白你的这个问题和岩庄发生的命案之间有什么关系。”
冯非常和房剑卿都是人精似的人物,自然也察觉到了氛围的变化。
“哎呀,临江姑娘你也别动气。杜公子也好,我们大理寺也好,想要的也只是尽快破案而已。我也明白有些问题临江姑娘不太愿意回答,不过你放心,今天在这里说过的话就仅限于我们这几双耳朵知道。临江姑娘,现在毕竟是大理寺办案,都是为了公事,希望姑娘能配合些,不要让冯某人为难。”冯非常在边上笑着打了个圆场。若卷入到这件事的不是临江姑娘而是其他没什么名气的人,冯非常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和气气地好说话,早就把她拖去过堂严刑拷打了。可偏偏临江姑娘现在是洛阳城的花魁,不晓得有多少狂蜂浪蝶围着她转,里面还有不少笔如刀锋的文人骚客。如果冯非常贸贸然地拷打花魁又一无所获的,那这些文人骚客非用手上的笔把屎往他脸上抹不可。冯非常还不想成为洛阳城里文人骚客痛骂的对象,所以才始终对临江客客气气的。
不过他毕竟是大理寺的少卿,也不能任凭一个清倌人蹬鼻子上脸,所以末了他的话里也带上了隐隐威胁的意味。临江姑娘是在秦楼楚馆里长袖善舞的人物,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明白冯非常是让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也不想得罪这个大理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