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群一扭头,见婉婉的面孔在寒风中冻得有些苍白,便一勒缰绳,让驴在酒水铺子前停下,数出十五枚铜钱递给老板:“给我们打三碗酒来。”
“好嘞,三位客官稍候片刻。”老板见有生意上门,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接过铜钱,一转身就走进铺子里拿出三个瓷碗,在酒缸里舀了三碗酒,又用一个竹片钉成的托盘端到了外面。
三人各端起一个酒碗。婉婉喝得比杜群还要豪迈,端起碗一仰头就一饮而尽,李娇娇的举止就要比她斯文多了。她将遮在面孔前面的薄纱撩起搁在斗笠上,然后端着碗心翼翼地一口一口抿着。
一碗米酒下肚,杜群只觉得肚子里腾起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寒风吹在身上也不再那么刺骨了。他把酒碗递还给老板,然后便向他打听:“老板你这酒水铺子是一直开在这里的么?”
“不错,我平时睡觉也睡在这间铺子里,晚上就在这根挑着酒幌子的杆子再挂盏灯笼,夜行的赶路人只要敲敲门,我就起床卖酒。不过晚上的米酒要贵些,十文钱一碗。不少常走这条路的商客都晓得我这个铺子从不打烊,有时候晚上还会有人在我的铺子里借宿。”
听老板这么一说,杜群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问:“昨天晚上我有几个色目人朋友打这条官道经过,不晓得他们有没有在你这里买过酒。”
老板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圈,嘴角挑起一个市侩的笑容:“昨天确实有几个风尘仆仆的色目人在我这里买了酒,不过公子,你休要诓我,他们几个肯定不会是你的朋友。”
杜群心中暗叹一口气,一听这话他就明白老板是在要银子,可刚刚摸出来的十五枚铜钱几乎是他最后的家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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