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过长途跋涉,头碰到枕头就睡过去了,敲得又不是你的门,没听见也非常正常。”杜群说道,“今天早晨圆性敲我们的门,你还不是躺在床上睡得和头死猪一样么?”话一出口,杜群就后悔得想自己抽自己耳光,这不等若于直接告诉圆性和王捕头他们两个睡在一个房间里么?
莜双颊顿时飞红,用眼睛恶狠狠地剜了杜群一眼,看这模样恨不得要将杜群扒皮抽筋。王捕头和圆性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怪怪的。
不过圆性还算帮忙,立刻把话题往边上一带:“杜公子,为什么说阿更施主是被凶手骗到禁地的,不能是被打晕带过去的么?”
“从我们住的精舍到碑林路途可不近,阿更的身形又比较魁梧,要一路把他背过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背着一个人在寺里走太引人注目了,若是被人看到肯定会有人上前问询。如果是两个人走在一起,就算被人看到也非常容易搪塞过去。所以我认为凶手不会那么傻,打晕了阿更以后再辛辛苦苦地背过去。”
“可凶手为什么要把阿更弄到碑林去呢?”莜又问:“而且还把阿更死状搞得和石碑上的雕画一模一样?”
“这个就要请教一下圆性师父了。”杜群转头看向圆性:“圆性师父,碑林里石碑上雕刻着的不都应该是经文和佛家典故么?怎么会有一块东白山山神的石碑?”
“阿弥陀佛,贫僧入寺也就几年的功夫,对碑林里石碑的事情不甚了解。”圆性忙道。
“不会啊,圆性师父之前说起青莲寺的掌故珍闻清楚得很,怎么一涉及到命案的事情就不清楚了?”杜群对圆性的话顿生疑窦。
王捕头一听杜群这么说,立刻将腰间缠着的铁索振得晃啷啷作响,恶声恶气地威胁圆性:“大师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知情不报,只能把你锁了去衙门里过堂了,到时候你这身板恐怕捱不住公堂上的讯问。”
圆性虽然心知王捕头只是在吓唬自己,可他确实有些担心这个莽汉恼羞成怒把自己锁了带到衙门里去——要是真进了衙门,不脱上一层皮还真出不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陪着笑脸道:“两位施主,捕头大人,这石碑的事情我确实听过寺里的前辈说起过一二,但实在荒诞不经,一听就是山野村夫的怪谈,现在正是侦缉凶手的关键时刻,这种怪谈不听也罢。”
“是不是荒诞不经,我们听了以后自有论断。”杜群说道:“即便真的荒诞不经也不打紧,我们三个就当听个笑话也放松放松好了。”
圆性的嘴巴张了又闭,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之前我不是和两位施主说,东白山的山民是因为山洪造成死伤才开始在青莲寺里供奉东白山神的么?”
莜点了点头:“不错,昨天圆性师父确实是这么说的。”
“昨天我说的这个只是一部分原因。按照我从寺里前辈那里听来的说法,东白山神的供奉离不开青莲寺的引导。”圆性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得低沉起来:“那时候,青莲寺已经凋敝,压根就没有什么香火,寺里几次穷得揭不开锅以至于寺僧被逼着下山乞讨,经常有和尚下了山以后就不再回来。眼看着青莲寺就要维持不下去。就在当时的住持愁得眉毛都要掉光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东白山神。在梦里,东白山神告诉他,只要青莲寺的罗汉殿供奉他的神像,他就能保佑青莲寺重新兴盛起来。”
“住持在梦里大着胆子告诉东白山神,青莲寺连锅都快揭不开了,根本没有余力去翻修罗汉殿,为东白山神塑像。东白山神就让他到东白山里的几个山村去化缘募捐,还说倘若山民们不愿意认捐钱银的话,东白山神自然会惩罚他们的不敬。梦醒之后,住持就和寺里的三位长老凑在一起商量,最后决定按照东白山神的神谕去做,分头到东白山上的几个村子里化缘募捐。只是东白山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