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闻的话音落下之后,大雄宝殿当中仍旧一片沉默,只能听到僧众们的呼吸声,并没有任何人想要站出来说话。
法闻c空慈和空悲也不说话,就这么眼观鼻,鼻观心地在蒲团上端坐。就这样差不多等了两炷香的功夫,法闻终于有些等不住了,他抬了抬眼皮开口点将。
“圆性,你是寺里的知客,平日里和圆鉴的关系也很不错。你先说说。”
圆性被法闻点名后也不好再保持沉默,想了一想开口道:“圆鉴师弟近日并没有什么烦恼,而且悟见师兄去洛阳时答应会给圆鉴带回他心心念念想着的莲心桥下的捏糖人,圆鉴师弟这些天乐得嘴都合不拢,所以我认为圆鉴师弟绝对不会想不开出走青莲寺。至于阿更施主遭遇的不幸,恕弟子实在想不明白。在弟子看来青莲寺里绝不会有这等丧心病狂之人。不过弟子倒是觉得阿更施主遇害和圆鉴失踪这两件事之间肯定有些联系。”
法闻又接连点了几个僧人的名字,这几个人的回答与圆性差不多,言语之间都说圆鉴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好和尚,可对于谁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问题却都支支吾吾搪塞过去。这也难怪,青莲寺的僧人朝夕相处那么些年互相之间都有交情,谁敢随便瞎猜,要是猜错了以后在一个寺里还怎么相处?
听这些和尚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杜群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边上的顾居士听到他的叹气声,转过头看了杜群一眼,开口道:“杜公子好像看不上这些师父的言语?”
“一个个隔靴搔痒,都没人敢切入正题。”杜群轻轻哂笑了一声,这里毕竟是青莲寺的地盘,他可不敢笑得太响。
“若是杜公子有高见的话不妨直接说出来让大家知道,光是在这里说风凉话的话也不算什么本事。”顾淳撇了撇嘴,看神情似乎对杜群有些不屑一顾。
正好这个时候法闻往三个香客这里望过来:“不知三位施主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杜群有心要在顾居士面前显一显自己的本事,便从椅子上站起,朗声道:“在下杜群,对这两件案子有点自己的看法。”
“杜施主但说无妨。”法闻微微点头。
杜群环顾了一下坐在蒲团上的僧众:“这两起案子背后肯定有青莲寺的师父参与其中——至少通往禁地碑林篱笆上的那道锁肯定是寺里的师父锉断的,而且一个对青莲寺不熟悉的人是断然不可能找到那块刻着山神图案的石碑并且将尸体处理得和石碑上的画面一样。在座的每一位都有重大的嫌疑。”
杜群这话几乎把青莲寺的每个和尚都得罪了,大雄宝殿里顿时一片哗然。
“杜公子又开始老调重弹了。”圆性从蒲团上站起来,“贫僧昨夜已经驳斥过这番论调了。我们青莲寺与世无争,什么阿更更是连见都没见过,没有任何理由去杀害他,我看还是你和莜姑娘的嫌疑比较大。”
圆性的话音刚落,僧众中立刻传来一片附和的声音,矛头全都指向杜群和莜。
“我们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锉断铁锁。”杜群放声说道,让自己的声音压过大雄宝殿里的嘈杂:“至于你们说都没有见过阿更,这点我是不相信的。毕竟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阿更的相貌也可能发生了变化,你们认不出来也很寻常。不过这张女人的面容你们肯定不会忘记?”
听杜群这么一说,佛殿里的僧人都面面相觑,除了莜外,没人明白杜群所说的女人的面容到底是什么东西。
“姓杜的!什么女人的面容?我们寺里可不是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有几个曲解杜群意思的和尚直接开始对他骂骂咧咧。
杜群却不以为意,把从房间里带出来的竹筒摘了下来,从里面拿出兰青的画像,当着青莲寺众多和尚的面缓缓地将丝绸画卷展开,让画面上面容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