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莜这么做,杜群的心里很是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压根就没有什么人会来这片荒郊野岭,如果寺里的和尚真的恼羞成怒把他和莜给杀了,然后在深山里挖个坑埋了,那搞不好三年五载都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尸体。
“莜姑娘,且慢!”圆性见莜要去报官,顿时也有些急了,一伸手就要去拦她,正好抓在了莜的衣袖上。
莜心里也有和杜群差不多的隐忧,所以对圆性的这个动作非常敏感。圆性的五根手指头才刚抓在她的袖子上,莜的手腕就是一翻,瞬息之间就反过来扣住了圆性的手臂,随后就是用力一拧。圆性的口中立刻发出啊的一声痛呼,整个人都扭曲起来。
看到莜利落的身手,杜群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郭大夫之前说得确实没错,这个姑娘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有她在边上,圆性和圆鉴就是想要动粗也要先掂量掂量。和尚圆鉴则被这突然间的动手惊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站在边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忙。
“施主且勿动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阿弥陀佛,贫僧带你们去就是了。”圆性在胳膊疼痛的煎熬下终于捱不住了,张口服软。
“我看你们这些和尚,一个个迂得很,白马寺的觉远也是这个德行,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莜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后才放开了圆性。
圆性皱着一张脸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确认没有伤到骨头以后才对莜和杜群道:“其实带你们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今夜的事情还请两位施主不要对寺里的其他人声张,要不然贫僧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
“这个圆性师父尽管放心,我和表哥可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你给我们行个方便,我们自然予你方便。”莜对着圆性眨了眨眼睛,一脸我们有数的表情。
杜群暗暗挠头,这个姑娘一定是以前听多了江湖故事,说话里总带着些游侠儿的味道,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圆性又扫了一眼圆鉴,圆鉴立刻表态:“师兄放心,我唯师兄马首是瞻。”
片刻之后,四个人两盏灯笼就晃晃悠悠地向青莲寺后边的碑林挪动过去。
碑林是青莲寺中相对独立的一个区域,只有一条蜿蜒的石板路通向碑林。在石板路上有一道半人多高的铁篱笆,铁篱笆的尖端打磨得锋利异常,如果想要徒手从铁篱笆上翻过去的话非被铁篱笆戳得鲜血淋漓不可。
不过杜群他们并不需要从铁篱笆上翻过去,圆性从自己的腰间摘下了一大串钥匙向设在铁篱笆中间的一扇门走过去。
“碑林不是禁地么?怎么你们手里就有钥匙?这还怎么禁啊?”杜群有些不解,声地问圆鉴道。
“这钥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圆鉴向杜群解释道,“师兄是寺里的知客,身份非比寻常,所以才有这么一大串钥匙,像我们这些普通僧众可没有这些钥匙。”
正说着,在那里拿着钥匙要开门的圆性口中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圆性师父,没事吧?”杜群的神经立刻绷紧了。
“门上的锁被人打开了。”圆性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紧。
杜群他们闻言立刻走到圆性边上,只见铁门上挂着的一把铁锁已经断了开来,任凭谁都能把锁从门上摘下来,无拘无束地穿过这道铁篱笆,前往禁地碑林。
“这是谁干的?要是被师父知道了,整个青莲寺都要炸锅。”圆性还没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说话的声音仍然有些飘飘忽忽。
杜群一抬手,轻轻将铁锁从门上摘下来,转过头道:“圆鉴,把灯笼凑过来一点。”
圆鉴立刻照办。
借着灯笼昏黄的光线,杜群仔细审视起铁锁的断口处。莜也把脑袋凑过来,对着铁锁看了两眼,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仰头问杜群:“表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