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上了一副笑脸,道,“玉爿是个没礼不懂事的,还请各位还不要见怪。”
“婆婆好风雅,玩物的名字也是极尽讲究。”东升道,他说着“玩物”这个词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点讽刺的意味,“这满屋青玉摆设,玩物之名又都含玉字,莫不是有什么深意。”
“既然是我收来的小玩意儿,自然是要按照我的喜好给名,”云锦娘抽着水烟道,“若是小白狐狸能留在我这落霞楼,我自然也是要给改个名字,否则怎么能算是我的东西呢?苏公子你说,可是这个道理?”
东升还未说话,此刻又有六位小童走来收走了碗碟茶盘,换上了点心笼屉,烹茶的两位小童又端上了另一套翡翠茶碗,云锦娘又道,“这番是上好的南糯白毫,入口清雅,微苦不腻,配茶点最好。”
我稍稍喝了口茶,又吃了一块桂花豆沙糕,今日的桂花糕与上次的确不同,桂花糖馥郁浓香,金灿剔透,与我平日所吃的均是不同,只是我还记着来落霞楼的目的,便对云锦娘道,“云锦婆婆,我们今日来,是有事想要与婆婆打听。婆婆见多识广,又与秋坪爹是老相识,大约对我狐族中事也略知一二。”
忽然听我如此说,本靠在金丝软枕上悠悠抽着水烟的云锦娘忽然来了精神似的坐直了身子,稍稍招招手,几位小童便来撤去了水烟,云锦娘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然后道,“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此是到了正题。小狐狸,我这落霞楼算是这三界之交,里头的秘密可多着,只我云锦娘是个做生意的,客人来了走了,秘密也就烂在我肚子里。不过,若你所问之事我能告知一二,我也乐得帮你一把。”
听云锦娘这样说,我心下有些兴奋,道,“既然如此,婆婆可知夏樆之事?”
不知为何,当我说出“夏樆”这两个字的时候,流冰阁里忽然有了一瞬间的静默,就连那些捧盆、烹茶、递箸的小童也都一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这一瞬间叫我有些慌张,生怕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然而云锦娘神色自若,对我道,“原来今日你来我落霞楼,是要问夏樆的事。如此看来,这冬银辛苦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啊,还真是叫人耻笑,这狐族第一的六尾冬银,竟是连一个当年的残兵败将都寻不着哪。”
听云锦说出这句话,我就知道她定是知情之人,只是我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又道,“寻夏樆之事本是狐族机密,婆婆是如何知晓?”
云锦娘并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此刻又有一位身着茶白锦衣的美人悄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只青玉小香炉,走到云锦娘身边跪坐下,将那小香炉放在了云锦娘身前的桌案上,添上了一把白檀香。那美人虽妆容明丽,但也难掩苍白憔悴,尽管极力掩饰,但还是连连咳嗽,云锦娘看了看她,道,“玉爿告诉我你病了,病了就歇着,何必再来呢?”
那美人用手绢掩了掩口,声音还有些嘶哑,道,“玉爿惹了婆婆不高兴,玉檀怕婆婆闹心,便来看看。”
“她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让玉霖罚了就算了。”云锦娘摆摆手,对玉檀道,“你既受了风寒,留在这里也是叫贵客笑话。倒是你出去告诉绿盈她们准备上,今晚可是要听她们弹琴的。”
玉檀连连应声,又朝我们行了一礼,然后便退了出去,我看着她带着病容还来伺候,不由得心里有些感触,道,“这些姐姐们真是待婆婆你真心诚意。”
“真心诚意?”谁知我此话一出,云锦娘忽然冷笑了一声,道,“小狐狸,我可不相信什么真心诚意,她们如此待我,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也罢,既然今日你们已经来问夏樆之事,我不如也就说个明白话。刚刚你问我是如何得知你狐族之事,我倒是先问问你,你可知当年麟安城恒帝寿宴,昌尧月姬之事呢?”
云锦婆婆这样问,我看看东升,又看看棋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