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某天,闵姜西正跟丁叮电脑在线讲一道化学题,丁叮学医,对物理化学生物的基础要求都相对较高,很多时候丁叮没办法用蛮力死记硬背,憋得不行才来找闵姜西帮忙,闵姜西说:“我谢谢你来找我,我现在闲得快要发霉,已经在看《园艺设计》和《哺乳动物饲养大全》了。”
讲题途中,闵姜西手机响,屏幕上显示着‘老公’来电的字样,其实她原本存的是秦佔,后来秦佔趁她不注意偷偷给改了。
闵姜西跟丁叮打了声招呼,接通电话,“喂。”
秦佔道:“程双结婚你知道吗?”
闵姜西下意识眉头微蹙,“你听谁说的?”
秦佔道:“程双朋友圈,你自己看。”
闵姜西马上打开微信,她好友不多,两下就刷到程双的消息,几分钟前,程双发了张照片,照片中赫然显示着结婚证的内页,都不用看名字,照片中两张熟悉的面孔,程双,冼天佐。
闵姜西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秦佔说:“我还想问你,不过也不用什么特殊日子,我们领证全看你心情。”
闵姜西应该开心,但事实上却狐疑居多,因为程双说过,想等程春生身体彻底好些再办其他事。
“我等下给她打个电话,先挂了,正在给丁叮讲题。”
秦佔道:“那你说句鼓励我的话,我马上还有两个会要开。”
闵姜西仗着早就关了麦,一如既往的道:“二叔加油,你是我偶像,你可以的!”
秦佔听着敷衍的声音,不甘心的说:“像极了一些公司年会上的高管发言,除了真诚,什么都有。”
闵姜西哄了句:“快去,赶紧忙完早点回来。”
她通程没说一个想,秦佔却听到了满满的想,瞬间动力十足,“嗯,挂了,等我回家。”
闵姜西挂断,开了麦,“我来了。”
丁叮马上说:“闵老师,我刚看见程双姐朋友圈,她领证了!”
闵姜西说:“是,我也刚知道。”
丁叮有点懵,“这也太突然了……”
闵姜西说:“回头我问问她,看她什么心态下领的证。”
给丁叮讲完题,闵姜西拿起手机,正要找程双,几乎是瞬间,程双的电话打过来,闵姜西秒接。
程双道:“接这么快,不会正要打给我?”她声音中有调侃,却不是平常那种肆无忌惮,明显带着几分苦中作乐。
闵姜西言简意赅,“你怎么了?”
程双长呼一口气,明明在流泪,却强迫自己语气平和,“呼……我爸的主治医生打给我,说他突然出现反复现象,癌细胞在扩散,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想我爸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我嫁人,他以前总说,我妈不在,他一定要亲自把我带上台,交到我老公手里。”
舌底算,喉咙酸,心酸,程双越说声音越紧,到最后,几乎是挤出来的话,“我没什么能给他的,很怕大家都有遗憾。”
闵姜西一言不发,犹记得半年前,程双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的时候,半年后的现在,程双不再歇斯底里,还在强迫自己微笑。
半晌,程双吸气,主动说:“你别跟着着急上火,这事儿我也只告诉你们几个,关键不跟你们说不行,你们一个个满肚子心眼儿……跟我爸面前,咱们统一口径,就说天佐欧巴突然求婚,我扛不住答应了,婚礼我准备只请亲戚和熟人,还是老规矩,你跟浴池给我当左右护法。”
闵姜西声音很平,不辨喜怒的说:“还老规矩,听着好像结了很多次婚一样。”
程双破涕为笑,“咱们说好的,无论谁先结婚,另外两个必须当‘伴娘’,谁让你领证不办婚礼,让我抢在前头,这下浴池再也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