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口中酸涩,可却没有力气做吞咽的动作,两人隔着一米多远,她几乎看不清楚程春生的模样,只听得熟悉的声音道:“天佐挺好的,话不多,但是心里有数,可能他不懂女孩子的心,但总好过特别懂,他越懂我越不放心,你不要总是变着花样的欺负他,你在撒娇,说不定他以为你真的生气,万一他身边再有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你就没有任何优势了,男人都喜欢谈新鲜刺激的恋爱,想要温馨踏实的婚姻。”
程双吸了吸鼻子,成功的被程春生这番话动摇了军心,原本她还以为是冼天佐不解风情,难不成是她不善解人意?
好像也是,她明知道冼天佐是块榆木疙瘩,还非得按照七窍玲珑心的标准要求他,且不说他做不到,这不自己找气生呢嘛。
程春生没有抬头看程双脸上的表情,自顾道:“天佐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你妈妈走得早,你好歹还有我,他只有一个弟弟,小时候出了什么事,都得他们自己拿主意,遇到任何危险和不开心,都得是哥哥出头,哥哥解决,他是这样的性格,有一部分是天生,我觉得很大程度也跟后天有关,吃过很多苦的人,只要有一点点甜,心里都会很高兴。”
程双打量程春生,狐疑他是不是背地里跟冼天佐通气了,怎么每句话都是在敲打她?
正想着,程春生话锋一转,突然说了句:“不过有弊就有利,你完全不用担心跟公婆之间产生矛盾,唯一的一个小叔子,我看着也蛮好说话的样子。”
程双终是忍不住,出声道:“打住打住,怎么就聊到家庭矛盾上了?现在八字顶多有一点,撇都没落下呢。”
程春生道:“谁不让你落了。”
程双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俩性格天上一脚地上一脚,谈恋爱,确实爱很重要,但怎么谈也一样重要,他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俩瞎子过河,到底是互相搀扶还是各走各的,现在谁也说不准,不是两个好人在一起,就能谈一段不分手的恋爱,这是你说的话。”
程春生抬头看向程双,“跟天佐吵架了?”
程双回的很快,“没有啊。”
程春生眼带打量,“没有突然说这种话。”
程双倚着墙,抱着双臂,“我这是理智。”
程春生说:“我怎么不信呢,平时手机恨不能栓身上,二十四小时不离手,生怕错过人家的电话,这都出来多长时间了,连手机都没带。”
程双不愿点赞福尔摩春的犀利,死鸭子嘴硬道:“说过晚安了行不行?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程春生道:“你要说他有事,我都相信,平时凌晨一两点还在聊天,现在不到九点就睡了?”
程双第一反应,眼睛一瞪,“凌晨一两点你还没睡?”
程春生道:“出来喝水,看见你那房间灯还亮着,乐得跟傻子似的。”
程双伸手扶额,气得脑仁儿疼,暗道这个家是没法待了,她以为是她在监视程春生,感情她是不识庐山真面目。
程春生给血糕和鱼丸喂水,把两只小狗放进笼子里面,出声说:“我去睡觉了。”
程双看着他潇洒的背影,问:“不再聊会儿?”
“困了。”
程双紧随其后往回走,“跟我聊天就这么犯困吗?”
程春生头也不回的道:“去找乐意听你说话的人,我休息休息耳朵。”
推开主卧房门,程春生说:“晚安。”
程双撇撇嘴,“晚安吧。”成天气她。
再次回到房间,程双本不抱任何希望,也没打算看手机,恰好赶上手机屏幕亮了,伴随着微信进来的声音,走过去,程双拿起手机一看,不仅有好几条未读微信,还有未接电话,显示着‘天佐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