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冼天佐沉默数秒,“你说什么?”
程双道:“我记得我有什么事儿要跟你说,但我不记得是什么事儿了……”
冼天佐没出声,程双想的头疼,出声道:“你提醒我一下。”
冼天佐淡淡道:“你喝多了。”
“对,我喝多了,我要跟你说的就是……不对吧,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事儿。”
程双絮絮叨叨,冼天佐沉默片刻后道:“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程双问:“我打扰你了?”
冼天佐没回应,程双闭着眼睛,头晕目眩,只机械的拿着手机,并不讲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程双已经睡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男声:“到没到家?”
程双猛然惊醒,顷刻间消失的不光是睡意,还有酒意,房间中开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熟悉的家具摆设,在家,身边没男人,刚才是做梦?
动了下脖子,耳朵压到手机,程双拿起来一看,先是看见正在通话的页面,时间是七分二十三秒,再看上面,通话人‘天佐欧巴’。
有那么几秒,程双是懵的,试探性的把手机重新贴在耳边,“喂?”
没人应,程双自顾念叨:“打错了吗…”
熟悉的男声传来,“你打给我的。”
隔着手机,程双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的说:“你在啊。”
冼天佐又不说话了,程双晕晕乎乎又余惊未退的道:“不好意思,可能我不小心碰到的。”
冼天佐不冷不热的道:“你说找我有事。”
他每一次开口,程双的震惊都是成倍增长,是吗?她说的?真的假的?
这一着急,程双倒是灵光乍现,慢半拍道:“对,我想起来了,何叔下午给我打电话,说马方那边的黑市把钢材又原价收走了,是你帮的忙吧?”
冼天佐言不由衷的说:“秦佔的意思。”
程双马上道:“原来是偶像,那我找他当面感谢一下。”
这事冼天佐压根儿没跟秦佔提,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闻言,不得不悬崖勒马,“我跟他说。”
程双道:“谢谢你,这么大的事儿光口头转达,不足以表明我的诚意,我私下约他,看他哪天有空,下血本请他吃饭。”
冼天佐感受到清晰无比的危机感,虽然是他‘有错’在先,可此时却恼火程双不听劝,沉声道:“秦佔最近很忙。”
程双说:“我知道,姜西跟我说了,所以我先打电话问问他哪天有空,看他档期。”
冼天佐说:“他短时间内不会有空。”
程双说:“实在不行我就去姜西那儿守株待兔,他总不能连家都不回吧?”
冼天佐一时气血翻涌,脱口而出,“你请人吃饭上瘾?”
他声音依旧平稳,但内容却掩不掉的咄咄逼人,程双顿了顿,紧接着模棱两可的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对秦佔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冼天佐的沉默被程双误以为默认,她无语到发笑,“欸,你这人思想有很大的问题啊,请人吃饭就一定是对人有意思?我还总想请你吃饭呢,照你的意思,我对你也有意思呗?”
几秒过后,程双道:“你怎么不说话?”
冼天佐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程双习惯了他的沉默,刚开始还没发现,等了一会儿,自顾道:“你这个人啊,看起来事儿特别少,没想到肚子里的弯弯绕绕还挺多,我跟姜西是什么关系,我打一辈子光棍儿都不会抢她男朋友,而且你把秦佔当什么人了,你这不拐弯抹角的说秦佔不靠谱呢嘛。”
“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把你当朋友才跟你掏心掏肺的说句心里话,人呢,不傻就够了,真没必要长那么多的心眼儿,活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