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的。
是以,每当张大爷现身的时候,芙蓉茶楼的三楼总是清冷无比,甚至连一楼二楼也生意清淡。不过茶楼的老板似乎对此并不在意,既然给大家伙儿发工钱的老板都不在乎,下面的掌柜、小儿、护院儿的,就更加不在乎了,反而工钱又不曾减少,生意清淡些,正好清闲一些休息一下。
徐渐可不知道这位张大爷的名声,他甚至都不知道张三羊的名字,他只知道这个人是他的接头人,只要把接头暗号对上了,接下来的事情,这个人自会去安排的,其他的事情都无需他操心,他也不想关心。
于是徐渐便大模大样地坐到张三羊的邻桌,随便点了一叠酱牛肉,一叠老醋花生米,外加一壶竹叶青。
不多时酒菜上来,跑堂的店小二飞快地下楼跑了,徐渐看看整个三楼,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便干咳一声,摇头晃脑地装作吟诗的样子,说道:“仙河上下,滔滔流水。”
张三羊微闭的眼睛蓦地爆发出一丝精芒,扭头看向徐渐,两人的眼神对视。
片刻之后,张三羊轻声说道:“兄弟左右,拳拳之心。”
徐渐心中松了口气,总算对上暗号了,貌似不难。
张三羊重新闭上双眼,继续假寐,嘴中淡淡地说道:“今晚子夜时分,城南教乐坊天字三号房。”
徐渐也不说话,大吃一顿,然后结账走人。当然,少不得要跟掌柜的抱怨一下,吉安城的酒肉真是太贵了,特别是牛肉,在这里吃一小碟酱牛肉,都够在塞外买上十头牛了。
掌柜的看了看徐渐的装扮,不咸不淡地说道:“敝国土地贫瘠,国力微弱,便是小店这般生意,一月也不过只能分到一头牛而已,所以,客官,这价钱贵些,也在情理之中,这东西本就是给有钱人家吃的哇。”
徐渐见目的达到,便转身走人。
回到客栈,徐渐一觉睡到日落西山,胡乱叫来一些酒菜吃了,然后布下聚灵三才阵修炼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全黑,才轻装出门,问清楚城南教乐坊的位置,便直接过来。
这教乐坊,便是官妓的意思。
一般来说,高档的官妓,是犯事儿的官员的直系女性亲属,选择这个当吃的,大部分都是冲着她们曾经的身份而来的。中档的官妓,则是教乐坊自己从小培养的女子,比如自小收容的孤儿、从贫苦百姓中挑选眉清目秀的女儿买下,或者良家女子卖身。低档的官妓,基本都是奴隶,或者战争中掠夺的女子,将她们定为低档官妓和她们的容貌身段儿没关系,纯属身份低贱而已。
张三羊所说的天字三号房,是教乐坊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独门独院儿,里面的家具和装饰背景也都别具匠心,有的是山中猎户,有的是江边渔家,有的是小姐闺房,甚至还有宫廷风格,而且每种都有一个单独的大房间,里面各种享乐器具一应俱全。
徐渐也想弄个天字号房间,摆摆谱享受一下,谁知道,这天字号房间抢手无比,他都出了三倍的价钱了,竟然还是预约不到。想来张三羊这厮是长期光顾这里,所以才能随口定下这个地方。
顿时,徐渐就对张三羊很是羡慕,憧憬有天自己也能像这货似的,在凉州城的教乐坊中有自己的包房,一旦进来上好的货色,便自动送来供爷享受。
反正来去都是“公款消费”,方寒江埋单,所以徐渐本着有钱不花王八蛋的原则,定了个地字号的套房,叫了两个最高档的官妓……其实徐渐也只能选地字号的套房,天字号的他没资格订,人字号的那种大通铺,数十对儿男女一起嘿咻,各种腔调和方言一起叫唤的壮观情景,徐渐也就想想罢了,绝对不会去尝试的。
嗯,要是陈铁娃跟来的话,这货肯定会选人字号房,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那种“众人一起划大船”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