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逃!
马潇即是猎物也是狩猎者,但他丝毫没有作为猎物的自知之明。看笔记的时候他就知道以后跟魔族打交道的机会绝对不会少,所以就把每个法术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凡遇到事情,多计算一个条件就能多一分胜算。
所以在刚才做选择的时候,他很清楚范雄在自己逃跑的路径上布了魔阱,这也是他狠下心来冒险追羊顶天的原因之一。
羊顶天从来没这么颠簸过,也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在羊壮的肩膀上,他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恨不得一股脑地吐出来。眼泪鼻涕哗啦啦地流着,“放我下来!”
羊壮当然不依,抱着羊顶天的双手愈发紧了。但接着,他的脖子受到一次重击,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跪坐在地上,羊顶天啜泣着擦掉脸上的液体,啜泣道:“我知道你们都对,但我宁愿背上灭族大罪,也不能当一个懦夫!”
他站起身来,狠狠地呕了两下,几乎要将内脏都吐了出去。他的眼睛红红的,歉意地看了羊壮一眼,毅然决然地踏上了通往蜂巢的路。
他知道自己不是范雄的敌手,但一定要让营地里的事情告诉族长。到时候不管是继续死战,还是退兵防守,自己都要和族人共进退。
很危险!
从逃跑之后,他就一直有这种感觉,不知道是死里逃生的应激反应还是确实有敌人在盯着自己。
羊顶天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玩命飞驰,好像只要他速度够快,就不会有危险追上他一般。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愿,在荆棘密布的毒蜂林中,忽然有一个人影挡住了他前行的路。
他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本应该死去的长老,准确说长老夺舍后的人类身体,而此刻,长老正在冲着他笑。
“长老!”他心中本能一喜,正欲向前却被危险的感觉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没有兵器,便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横在自己胸前戒备地盯着马潇,寒声问道:“你是谁?”
阴谋的味道!
即使羊顶天并不聪慧,也隐隐感觉到了,长老的死就是阴谋的开端。
马潇咧开嘴,笑得很慈祥:“你这伙子跑那么急干什么?来让二爷爷看看你!”
不论语气还是神态都和盘羊长老一模一样,但这等模样落入羊顶天的眼中却如同恶魔一般。他知道此事不得善终,便再也不多说废话,取出一个带有木刺的瓶子,狠狠扎入自己的颈动脉中。
他的气势猛然攀升,瞬间就达到了妖兵的临界点,虽然丝毫没有突破的迹象,但战斗力却提升了几成不止。
马潇也收起了他的演技,准备应对这些天来第一次正式的战斗。
之前,他要么是逃命要么是挨揍,根本没有正常打过一次架,他都快忘记打架是什么感觉了。
这下终于有适合练手的了,只不过随时追上来的范雄却有点破坏体验,所以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顶天角!”
羊顶天一上来就祭出了他的最强杀招,血脉沸腾的条件下,他的元气前所未有的充足,他有信心,就算面前的是个妖兵,他也能撞下几块骨头来。
“水蔓!”
至刚之物必须用至柔之技克制,下一秒羊顶天就被蓝色的水蔓缠绕住了四肢,顶天角的攻势也微微顿了一秒,然而就是这么一秒的时间,马潇轻松绕到了侧面,周遭的元气疯狂向右手汇聚,尽数压缩到经脉之中,接着就爆发了无穷的崩劲。
“咔咔咔……”
羊顶天一侧的胸骨断了好几根,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可即便如此,他也硬撑着没有昏倒,散乱的头发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愤怒地看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