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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歌手“那英”同姓,单名一个“红”,是80初这代人最俗气的名字。没错,在众多的“红”c“妮”c“娟”中,我是第一个,没遇到一个老师,我认为他们是根据自己的文化程度叫我的名字,有的“那红”叫的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明星;有的叫的跟我妈的没什么区别,让我作呕。不知道是感情因素,还是情感因素,我总觉得我妈叫我的时候是带着气的,她会把那两个字拉得好长——“那——红——”,每次一听到,我都觉得有如鞭打一般。我很羡慕其它同学的母亲那亲昵的c带着温柔的称呼;可我没有,一次也没有

    我的母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别的街坊的孩子在春节后都随妈妈去给外公c外婆拜年,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因此,我缠着母亲问了好久,她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她跟孙悟空一样,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从那后,我有点同情她,但她并没有因为我的同情对我好一点点,哪怕一丁点也行——没有。我同情她是因为人家孙悟空好歹还有师傅和师弟;而母亲却是孤苗一个。因为我那近视眼c爱看书的父亲,从来不跟她说话,用他的话说:这个女人跟他“三观”不和所以,说起来,母亲还是挺可怜的

    从小的记忆中她的身上就有一股酸菜味。开“家长会”的时候,我总是把本来就在最后面的桌子拉到墙角跟前,为的是不让会后的第二天,有同学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看,我妈妈昨天闻到了,你妈就是没洗衣服,酸酸的一股臭味!”但每次就“家长会”她总是把桌子拉得把前面的家长挨得紧紧的,好像她要作为代表发言似的。每次会后第二天,我的前面无论坐的是谁,他们依然还会在我跟前白着眼,恶狠狠地说一句“你看,你妈就是没洗衣服,酸酸的一股臭味!”每当这时,我是多么的想告诉他们——那不是我妈!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她,但我也不愿意别人说她臭,跟不愿意跟别人提起她就在酸菜厂里上班每每这时,这就是我一个学期屈指可数的打架时期,我在学校打了人,回到家,她又会打我——因为老师把她叫去训了。

    “妈!”我这一声不知道是从鼻腔里还是用丹田哄出来的,总之,连我自己都听不到,“学校又交钱,五块六,老师让交!”这句话说出以后,我就一整天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泡在酸菜车间里,跟在她的后面抹鼻子,课也不上,就为要钱;纵然是一身酸菜味,我还是要不到钱。因为,我这不听使唤的脑子,永远都是不会听清楚老师收钱的目的是什么;就在放学时,听同学们一句“交多少钱”,然后,回家就跟“炼狱”一般。我跟的不耐烦了,她当着那些女人的面把我踢两脚;那些牙黄头蓬松的女人们,就会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好笑在给她暗示——使劲打。每每这时,我如果不跑,就会多挨几下。可我的倔脾气,就哭着不离开有时候,我都挺佩服自己的精神的。每次交钱都要挨两三次打,哭一整天,旷一天课,第二天拿着钱去学校,好像跟没事人一样。跟我不同的是,姐姐要钱人家不会在家里呆一天,第二天早上母亲就把钱给了。我觉得母亲喜欢她,不喜欢我;家里最小的弟弟就更不用说了:就拿我“生日”爱说吧,母亲煮三个鸡蛋,弟弟吃三个都行;如果吃两个,那绝对没有我的份。每每这时候,我总在想,是不是我跟她一样,也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比她好的一点是,我被她捡回了家这就是我的“童年”。

    童年的女孩子多少都会有粉色的梦,但我的梦都是别人用过的老藏蓝色。粉色的发卡c粉色的蝴蝶结c粉色的裙子c粉色的帽子这些我统统没有的。我不敢有这样的梦,纵使有也会被破坏。曾记得,我那个时候对于那个一个月仅有两三天在家的父亲有了浓厚的兴趣,我试探着跟他说话,谁知道,这个男人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爱上了他:“红啊,好好读书,这次如果能考个一百分,我就送你一个粉色的发卡!”我没有听清楚他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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