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没吃,捡得蘑菇不多,他没舍得吃。
我看着张驴儿,他的眼泪流出来了。
“那天,是你爹给了我两口棺材,把我爹妈葬了,从此我就在桥头要饭,我知道我什么都干不了,捡个蘑菇就把”
我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姓张,本不叫张驴儿,他就叫了,原名都不记得叫什么了。
“别想那么多了,没必要,要走出去。”
“我三年前才过了这个坎,可是我发现一个问题,我爱上了这个职业,很美好。”
我笑起来,在老十八行中,有就这一行,后来怎么就被杀行的,我不清楚。
这到是有点意思了。
“我找马老太爷去了,把你卖了。”
“我就是让你卖我,这个时候,是我应该为你们家做点什么事的时候了。”
“没必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张驴儿收摊,说让我去皇帝楼等他,他请客。
我看着张驴儿走了,一个要饭的,上皇帝楼?
那儿两个人吃急眼了,就得一万多块。
我去了皇帝楼。
找了一个包间,张驴儿前后脚就到了,他进来我一愣,他换了一身衣服,全是世界名牌,看着并不起眼。
“你”
张驴儿笑了一下,告诉我,一会儿再聊。
他点菜,点酒,四个菜,一瓶白酒,这就得五六千块钱。
菜上全了,酒倒上,张驴儿把门关上。
“我们哥俩先喝上一杯。”
我和张驴儿干了一杯。
张驴儿告诉我,那年他八岁,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我爹要收留他,当一个义子,给我做个伴儿什么的,可是他没同意,就在桥头要饭,我爹总是打发人,给送几个钱儿,他心里很清楚,给的钱过百的,都是我爹让人给的。
十岁那年,我爹找了他,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很黑的屋子。
就是在那间黑屋子里,他还什么都不懂,接了一个行,息行,就是打听消息来卖钱。
他还是要饭,后来他才明白,我爹的良苦用心。
在这三年里,他得到了很多的消息,老行的,外行的,所有的,大部分是我爹让人送去的,三年后,我爹请他吃饭,告诉他,以后就靠自己的。
息行是隐行,老行谁都知道有隐行,但是隐行是什么行,还存在几行,这个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行首有的一些隐行也不知道了。
从老十八行过来,明行十八,隐行十八,现在留有多少隐行是无法知道了。
“那你一年赚多少钱?”
“怎么讲呢?看消息,需要消息的人,我就卖,他们并不知道我是息行的,只知道我是卖消息的,大消息价钱自然就高,小的也不少。”
看来是很有钱了。
“你突然就跳出来了,这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老行太复杂,太乱了。”
“我自然清楚了,有恩不报,我还是人吗?”
“那刘家的钱,你是转过去的?”
“对,小钱,不值一提,说白了,我这命是你家给的,我这钱也是你家给的。”
“这话不能这样讲,天地有命,这是你的命。”
那天我们聊得到是开心。
我说巫行的事情,我能听到巫音。
“只听到巫音并不算什么,得能懂,你尝试着听懂,马老太爷不会这样的,他肯定是要想办法,知道你是怎么能听懂巫音的,这是跑行,跑行在行里是最大的忌讳,一日不查百日不安。”
我没有意识到这么严重,确实是,每一行的秘密那都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就是棺行的一些事情,一些秘密,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