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沈家是没有什么交往的,见面点头,问好的那种。
如果我贸然去,恐怕不会给我这个面子,我毕竟刚接了我爹位置不久,何况马爷也是盯上了棺行,还着了一把大火。
本身棺行就不招人待见的一行,说是晦气。
我犹豫再三,还是钱少棠的话起了作用,他既然这么说,应该是有点门道的事情。
我买了水里去的沈家布店,沈家布店也是住的地方,二楼住人。
我进去,沈风在喝茶水,近五十岁的人,看着苍老,这老行的人也是处处的小心。
沈风对我还算是客气。
我坐下,沈风问我什么事情。
我看了一眼服务员,沈风说没事。
沈风的老婆几年前病死了,现在就他和女儿一起生活,店里请了一个服务员。
“还是行里的事情,您也完全清楚,现在善爷面临的是什么,这是杀行给每一行看,马爷的狼子野心大家都清楚,如果真这样下去,百年前的分利制恐怕又要实行了。”
分利制就是各行都要拿出百分之五的纯利给行首。
沈风看了我一眼。
“那你有什么打算?”
沈风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很少说出来自己的意见来,尤其是这个时候,风口浪尖的。
“善爷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那杀行都多少年了,何况那不是他所杀,这事就算是过去了,要是处理当时就处理了,肯定其中有原因的,这马爷只是借事说话,借刀杀人罢了,所以我们得救善爷,救他等于救我们各行。”
沈风沉默了,良久不说话。
我也没有再多说,聪明人是不需要多说的,他一点就破的。
“沈爷,我就不多打扰了。”
我站起来,沈风站起来,把我送到门口,就回去了。
沈风这个人谨小慎微的,他敢吗?
我不知道,就现在而言,没有人往这个漩涡里进了,这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下午,我正睡觉,马爷就来了。
这个瘟神,我很不喜欢,他的目的是司马昭之心,尽人皆知。
我给泡上茶,马爷问我,吊眼大棺什么时候动呀?
他着急这件事。
“我在处理刘家烧棺的事情。”
“我和刘家说了,刘婉你可以娶。”
“这是婚姻大事,刘婉我不喜欢,我要娶的是善小书。”
马爷拉着脸,跟马脸一样长,我得来点硬的,让你不舒服,别以为谁都可以捏着玩,就是行首,你德行不行,各行也可以开行会,把你行首给罢免了。
马爷现在强权,还有就是巫行的神秘,反正我是没有亲眼见到巫行的能耐,全是道听途说的事情。
马爷生气的走了,我阻止了他,破坏了他的计划,下一步,他要怎么来呢?
我也是实在想不出来。
我感觉不会有好事,这小子太阴了,玩的都是下水道的活儿。
我和我爹说了,他说,让我自己做主。
我也清楚,棺行恐怕也是到头了,没有了生意可做,自然就要关门转行。
转行穷三年,我爹的意思,让我找一份工作干着,他呢,就养鱼遛鸟的。
这是理解,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想把这些事处理掉,也没有那么容易的。
吊眼大棺到底还做不做,我也不知道,马爷肯定是要做下去,这马爷想做下去,就是玩手段了。
如果布行的沈风能帮我,那是最好的,那钱少棠所说的,能行吗?
我给钱少棠打电话,去喝酒。
钱少棠不愿意出来,我再三说服下,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