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中午日头毒辣,空气里的燥热,让人昏昏欲睡。
此时的定安侯府,木槿花开得正盛,庭院里,赵旻焕站在树下,手执紫箫,薄唇轻动,悠扬的箫声窜在侯府的每个角落,温吞醉人。
花朝在庭廊上,看着他的背影,听得入神。
一曲吹彻,他右手拿箫背在身后,望向眼前的木槿花,喉结微动了下。
“余音袅袅,如怨如慕,公子的箫声还是那样好听。”花朝走过去。
赵旻焕仍站在原地:“今日来,有何事。”一如既往,一腔清冷。
花朝又走向前:“试剑说公子回来了,我来看看公子,可还好?”她吸了口气,又道:“看到公子安好,我就放心了。”
听罢,赵旻焕眉心微收,眼神却里没有一丝温度。
花朝:“公子方才吹的是何曲?”
赵旻焕眼角泛出些许波澜,难得地温絮道:“《亦归》”
“公子,到如今,你还是忘不了她吗?”花朝忍着泪,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赵旻焕:“你回去吧。”
话一出口,花朝就跑了出去。
刚进来的试剑看见花朝哭着跑出去,他胡乱叫了一声,花朝头也没回。他又纳闷的往里看,见赵旻焕坐在一旁喝茶,心想:“该不会是被公子给拒绝了吧!”摇了摇头:“唉~这花朝也是,公子是什么人?万年寒冰!这不自找的难受吗?”
试剑走过去:“公子,宫里头的刚差人来,说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向公子禀报,请公子今晚就去。”
赵旻焕眉头一锁:“好”
试剑试探着问道:“公子,花朝她”
赵旻焕:“去准备一套黑衣。”
“是!公子”试剑立马收起好奇,唯诺道。
晚上的关雎殿里,烛火通明,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一个老妈子打扮的嬷嬷一边指挥宫人干这干那,一边埋怨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陛下爱吃葡萄,快快快!快去冰窖里拿点新鲜的葡萄。”
“哎呦,陛下不喜欢鸟,快把这鸟笼子拿出去。”
“哎呦喂,你怎么。”
外面像在打仗,寝殿里的乐澜坐在镜前,还是一脸悲苦愁容。
扶柳:“娘娘,陛下好不容易来次关雎殿,娘娘可要好生打扮呀。”
乐澜:“打不打扮都这样,你看着梳吧。”
扶柳跪下来,用恳求的语气道:“娘娘,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皇子考虑啊。”
乐澜叹了一声:“都这些年了,陛下要对我好早对我好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平安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他也不会在乎。”
扶柳:“娘娘,你”
乐澜没听,自顾自地道:“扶柳,你说如果当初我没嫁给陛下,现在我会是什么样子?”
扶柳:“娘娘可别说傻话啊!”她看了一圈周围道:“这话若是传到陛下那里,是要”
乐澜冷笑:“是要怎样?杀了我吗?哈哈哈”她笑得眼角流出泪来“我倒宁愿死了”
“想死?等你把皇子生了,朕自然会成全你。”
扶柳慌忙转身,看到的是皇上,她吓得抱住魏昭的腿:“陛下息怒!娘娘是最近身子重了,心中积郁才说这话的,陛下恕罪啊!”
魏昭眉一挑:“哦?心中积郁,贵妃是为何事心中积郁啊?”然后一脚踢开了扶柳
被踢到一边的扶柳疼得直哆嗦,乐澜扑到地上去抱她。
魏昭不管不顾地把乐澜连拖带拽到床边,狠狠捏着她的下巴道:“贵妃到底何事积郁?竟然积郁到连后悔嫁给朕,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
地上的扶柳叫得声音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