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领着李初雪出了凌霄殿。
李初雪一脸乖巧的跟在唐皇身后,也不问去哪,唐皇也不说。
两人仿佛漫无目的的在散步,一群宫女太监小心翼翼的跟在不远处。
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已是深冬,然而李初雪却未感觉到丝毫寒冷。
她不禁感叹这大唐皇宫的奇异。
走了大约一炷香后,李初雪和唐皇来到了御花园。
深冬的御花园依旧是百花争艳,绿茵环绕,丝毫不见凛冬的萧瑟。
雪与花,冬与春,这矛盾的景象宛若一副神奇的画卷。
一生一灭,一静一动间竟然平添了几分禅意。
李初雪再次感叹传说中这夺天地造化的阵法是那般奇异。
唐皇走到一处亭阁中,亭阁位于一片花海之中,美丽是美丽,然而李初雪总觉得这景致有些娇柔。
大男人的坐在花海中啧啧啧,辣眼睛。
唐皇端坐在亭阁中的石凳上,随后手指着对面示意李初雪坐。
李初雪微微皱眉,然而还是乖巧的坐下了。
两人落座后,宫女就端来了一壶茶,一碟精致点心。
唐皇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茶,“这茶不错,你尝尝,我不是很懂茶,他们说这是江南的贡茶。
贡不贡茶什么的我不在意,对于茶这种东西,我觉得不苦的都是好茶。”
李初雪听到唐皇都称呼他自己为“我”,她轻挑挑眉没有说话,默默的喝着茶。
李初雪摸不透眼前这位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的心思,这唠家常一般的话语她着实不知道应该怎么接。
还是沉默吧!
此时无声最适宜。
两人一时间也也不说话,唐皇默默喝茶,李初雪则品尝着精致点心,观赏着雪落花开。
气氛有些颇为尴尬。
“朕觉得你今天应该看明白了,身为皇家子女,你也应该明白。
我曾答应你母亲,让你一生无忧,安心做个太太平平的公主。
可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朕这一辈子自认为对得起这天下,不是朕无能,朕也想给这天下一个真正的清平盛世。
难呀!难!”
唐皇一杯茶喝尽,放下茶杯,一脸愁苦,一会称呼自己朕,一会又是我。
令人觉得颠三倒四。
然而李初雪听明白了,“我”是代表一位父亲,“朕”是代表一位君主。
唐皇把这两个身份分得清楚,也就是这份清楚令懂了他意思的李初雪颇感无奈。
她能听出唐皇内心的那份纠结,那份无力。
为父者,无法护子女周全;
为君者,给不了天下盛世风华。
这种无力是李初雪理解不了的。
“父皇,您是单纯想倾诉还是希望听听孩儿的话?”
李初雪看着唐皇,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唐皇看着女儿明亮的仿佛能看清这世界一样的双眸,他笑了,“那朕的太平公主就给朕说道说道?”
李初雪自动忽略那个“恶意满满”的封号,她吃了一口点心后说道:“帝国之忧在内也在外,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这话对。
但是不适合帝国如今的情形。”
“此话怎讲?”唐皇问道。
李初雪又喝了口茶,顿了顿后继续道:“帝国内部腐朽,然还未到大厦将倾局面。
世家之患由来已久,不可操之过急。
朝臣弄权这也是小问题,真正危险的是那些手握军权驻扎在外的人。
这些人皆是虎狼之辈,又各有各的算盘,想要破了此局,首先就要利用他们之